一杯酒下肚，牛大爺眯起眼睛，砸吧著嘴一臉享受。
他突地站起身，一把將酒瓶攥到自己手裡，晃了晃。
“好酒啊，小飛子，你這酒好像有點年頭了哈？”
“那可不，沒有個七八年，也有五六年了吧。那年我家老爺子過生日，我順過來的……”
魯飛一口一個餃子，嗓子眼就像個沒有閥門的管道，咕嚕嚕往下咽。
牛大爺聞聽此言，趕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蓋上瓶蓋就攬進了自己懷裡。
“牛姥爺，你要收藏酒瓶也得把酒倒完吧?”
剛嘗了點酒味的於子濤，不解地看著牛大爺的騷操作。
“就是啊，牛二爺，好歹咱三都均點。”
魯飛也跟著點頭。
牛大爺將茶幾上的兩盤餃子往前一推，卻把豬肘子往自己跟前拉。
“你倆多吃點餃子，酒喝多了傷身，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怕被禍禍……我就替你倆受罪了！”
魯飛皺眉嚷嚷起來“耍無賴啊？”
於子濤一碰魯飛的胳膊，使了個眼色“牛姥爺可是我的貴客，彆掃興！”
魯飛會意，立馬笑容燦爛起來。
“牛二爺，給小飛子推薦個牛股唄！”
牛大爺滋溜一口乾了杯中酒，又夾起兩片豬肘子，有滋有味地細嚼慢咽著。
看得魯飛一個勁地咽口水，這牛老頭太狠了，你吃著我看著，你這是要妥妥的氣死個人嗎？
於子濤不吭聲，隻顧吃眼前的餃子。
“牛二爺，趁著好酒好肉的熱乎勁，給咱也說說炒股的事唄……”
看牛大爺倒酒的間隙，魯飛伸出筷子飛快地夾起一片肉，塞進了嘴裡。
“今天小芋頭能這麼折騰，肯定又是股票上賺了錢。我一個老眼昏花的糟老頭子，又不炒股，你找我作甚？”
“股神我濤哥啊！信濤哥得永生！”
一提起股票，魯飛比於子濤還興奮，他兩眼放光，就像暗夜裡貪婪的餓狼。
“濤哥說您是高人，那就是比股神還牛掰的神，叫什來著……對，叫股帝……炒股界的玉皇大帝！”
“什麼股神股帝的？儘瞎扯！”
牛大爺舉起筷子就敲到了魯飛的頭上。
“我老頭子不炒股，但我知道種一棵樹，至少得等三年才能掛果。就像下棋，彆顧及一子一卒的得失，你得謀全局……”
“像你這樣賺個幾毛幾塊的，就敢屁股上插雞毛撣子，不會跑就想飛的人，遲早得被人擼光了毛宰了吃！”
“牛姥爺說得對啊，這擼了毛的雞，還是隻肥雞……是吧，飛子？哈哈哈……”
牛老頭說話太逗，笑得於子濤幾乎岔了氣。
“老的是真壞，小的是蔫壞……你倆都不是啥好人！”
魯飛一臉鬱悶，好端端的說炒股，怎麼又攻擊到我身上來了？
莫非我這170多斤的身軀，在這倆肉食主義者眼裡，就是抹了黃油的火雞。
他兩臂環抱胸前，立馬做出小娘子的嬌羞樣，含情脈脈地看著這一老一小。
“老爺相公安好，奴家這廂有禮了……”
“嘔……”
於子濤背過身去，一陣乾嘔，差點沒把吃下去的餃子吐出來。
牛大爺一臉呆滯，像個鼓眼青蛙，石化當場。
……
十三點午盤開盤。
川能股份被一手2831手的拋盤撬開，百手的跟風盤隨即而至，買盤零落，呈現一種胳膊擰不過大腿的走勢。
股價如銀河掛川，飛流直下。
均價線失守。
從漲停板的1052到1011，不足二十分鐘。
多空拉鋸戰開始，你來我往，橫盤在1038之下，來回摩擦。
回到實驗室的魯飛，此刻又懊惱地揪著頭發，為沒有在1052清倉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