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怎麼在這兒啊?”
小潔跑到前麵來,扯住於子濤袖子,揚起稚嫩的小臉,滿眼興奮。
於子濤揉揉她的小腦瓜“我來接你放學呀!”
“小潔,這位是……”
女人皺眉,滿腹狐疑地看向女兒。
小潔一蹦三尺高“媽媽,他就是買打火機和鐵皮青蛙的大哥哥,你不是還送給他一包辣條嗎?”
“哦,原來是你呀……”
女人搓著手,有些局促不安“謝謝你幫我女兒,我……”
她想說什麼,可喉頭一時哽咽,竟說不出話來。
“小潔離我那兒不遠,也算半個鄰居麼,下次抽煙沒有打火機,我不還得找你們嗎?”
於子濤招呼一聲“小潔,扶你媽媽坐好!複興號將要發車,咱們回家嘍……”
小丫頭揮舞胳膊,雀躍起來“好哇好哇,我們家也有車啦!”
她扶著媽媽坐好,自己則蹲在車廂後,抓著於子濤的衣角。
於子濤高喊一聲“嘚兒駕!”
他兩腿奮力一蹬,三輪車便平穩地駛向嘉園路。
十來分鐘之後,三人終於回到了小潔家。
看著於子濤滿頭大汗,女人連忙提起熱水瓶倒了半盆水,放進一塊乾淨毛巾,讓他擦把臉。
於子濤也不客氣,一邊擦臉一邊打量屋子裡的陳設。
屋子三十來平米,靠窗位置有一張木桌,擺著單人煤氣灶,旁邊有個小案板,電飯煲放在地上,插頭處裹著厚厚的膠布,看起來很有些年頭。
沒有洗衣機,電視還是那種大屁股式的老彩電,一根天線孤零零地矗立著。
單人床上被褥單薄,用半截窗簾布遮擋著,緊挨著一張破舊的電腦桌,小台燈,小書架,上麵的書擺得整整齊齊。
“這房子是公租房,她爸在……哦,我們都住了好幾年了。”
女人坐在床邊,揉捏著自己的右腿“家裡條件不好,讓你見笑了……小潔,給大哥哥倒杯水。”
小丫頭拿出紙杯倒了杯熱水,遞給於子濤,衝著他甜甜的一笑,
隨後從米袋子裡撈了小半碗米,去外麵水龍頭淘米去了。
於子濤喝了口水“小潔很乖呀,懂得幫家裡乾活,省了你不少心吧?”
“老師總是打電話,說小潔……哎,都是我這條不爭氣的腿給鬨得!”
女人用力捶打著右腿,無奈又無助。
“大姐,你知道小潔在學校的情況嗎?”
“往年都是她爸參加家長會,前年……哦,我怕去了給她丟人,就一直沒去。孩子回來也不給我說,我問得急了,她就說好著呢。”
女人歎了口氣,輕輕抹了一下眼角。
於子濤思忖了片刻,問道“有沒有想過給小潔轉學?”
女人搖了搖頭“就這個學校離得近,彆的學校有點遠,她就給我幫不上忙了……”
眼見天色漸黑,於子濤起身告辭,女人非要留他吃飯,被他以和女朋友吃飯為由,搪塞了過去。
走出很遠回頭,母女倆還依舊站在房門口向他揮手,於子濤心一沉,暗暗下定了決心。
……
十七點五十分。
離下班還有十分鐘,魯飛早就按耐不住,他關緊窗戶,將實驗室門鎖好,著急忙慌就往樓下跑。
他的計劃很明確,先去煙酒店提兩瓶好酒,再去風清揚茶社送禮。
作為拉攏手段,茅台五糧液他是有點肉疼,但52度劍南春他完全可以承受,怎麼說麵子裡子都有了,求人辦事說話也能硬氣一點兒。
到了煙酒店,老板聽說他是要送禮,很厚道地給了他一個裝葡萄酒的木盒子,還用紅絲帶精心挽出一個蝴蝶結,並笑容可掬地遞過來一張名片,說下次再送禮提前打電話,直接送貨上門。
瞧瞧人家這生意經,簡直牛氣!
不但把這次事情辦圓滿了,而且還把以後的事情都給你包圓了。
魯飛拎著大木盒子,騎上小黃車,直奔風清揚茶社。
好在離得不算太遠,不到二十分鐘他就興衝衝地上了茶社三樓。
“陳哥,疤哥……”
人未到聲先至,魯飛大聲叫嚷起來。
喊了一圈沒見人,敲門更是聽不到應聲。
這個時間點兒,應該有人啊?
他拎著個大木箱跑到二樓,隱約能聽見拐角處的一個包間裡有說話聲。
魯飛走過去就要推門,又覺得太過唐突,剛一抬手,就聽見裡麵傳來一個聲音。
“把這件事給我辦好了,我就放你一馬……不然,你家那破商店就是我的了!”
這沙啞的聲音很熟悉呀……魯飛心頭一驚,是曲博!
“曲哥,你放心!這次絕對辦得嚴絲合縫,甭管新賬舊賬,咱給他一起算嘍……”
“嗯,你打算怎麼做?”又是曲博的聲音。
“曲哥,是這樣……”
包間裡的聲音越來越小,魯飛耳朵緊貼門縫,依然聽不到後麵的談話。
另外一個人是誰?
魯飛退到樓梯口,細細琢磨曲博剛才的一句話你家那破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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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商店?
他腦子一個激靈張雨鐸!
隻有這個呆逼玩意兒,家裡有個破商店。
“這兩個鳥人撮合到一塊兒,準沒什麼好事……不知道又要禍害誰了?反正沒惹到自己,管他呢。”
魯飛心裡嘀咕著,拎著大木盒子的胳膊已有些酸麻。
來到一樓前台,一個漂亮的小姐姐告訴他,陳哥他們下午隻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好像有什麼事情,走得很急。
什麼事情,還走得很急?
魯飛大腦一片空白,莫名其妙生出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