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肉?”馬宇楊神情呆滯,“那不是真虧了?”
“怎麼,舍不得啊?每天看著爛瘡越來越大,最後缺胳膊斷腿,你就舒服啦?”
於子濤語氣輕鬆,充滿調侃。
馬宇楊皺著眉“那割了要是反彈怎麼辦?”
“爛肉都割掉了,它就是再開出一朵花來,都跟你沒關係了唄。”
於子濤將手機還給他,語氣平淡“當然了,反彈你肯定會想,我要是再忍一忍不割就好了;割完以後繼續跌呢,你是不是又會想,幸虧我割得早,不然老本都折完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大盤的反彈就是曇花一現,完全是主力的自救行為,估計下午還得跌,你這個票八成也得死翹翹嘍!”
“啊?這麼慘?”馬宇楊臉色有些發白,拿著手機都有點哆嗦。
“哎馬兄,你不會把房子給押進去了吧?”
看出馬宇楊有點兒不對勁,於子濤蹙眉追問道。
“啊不,沒有,我……我先回病房了,謝謝於兄弟!”
看著馬宇楊沮喪的背影,於子濤趕緊補充了一句“截斷虧損,讓利潤奔跑!好好琢磨這句話吧……”
“驢糞蛋,都是病友,你沒必要嚇唬人家吧?”
一直鼓搗手機的馮瑤,此時仰起頭,眼神充滿質詢,好像於子濤存心害人被她看穿了似的。
“是不是危言聳聽,下午盤就會見分曉。還是那句話,輸了,你給我做一個月的午飯,早飯和晚飯我自己解決,咋樣?”
“那要是我贏了呢?”
“贏了,你給我做晚飯,早飯和午飯我自己解決。”
“這不都一樣嗎?”
“是一樣嘍,因為你遲早都是輸嘛!”
“切,自吹自擂,傻子才信你!”
“對呀,傻子才不信我。”
“你……又拿我開涮是不?看本姑娘一記漂漂拳,揍扁你……”
眼見一個肉乎乎的拳頭奔麵而來,於子濤慌忙抬手遮擋,咦?頭居然沒疼!
正暗自慶幸之際,胸口卻被狠狠搗了一下。
“哈哈,聲東擊西,完美暴擊,歐耶!”馮瑤偷襲成功,樂得呱呱叫。
於子濤卻捂著胸腔,冷汗直冒,縮著身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怎麼了?我……我就輕輕地打了一下下,你……你不會有心臟病吧?”
見於子濤臉色煞白不像是裝出來的,馮瑤聲音都有些顫抖“驢糞蛋,你可……可彆嚇我哈……我……我給你叫醫生!”
於子濤肋骨火燒般刺痛,他劇烈咳嗽著,拿起餐巾紙遮擋口鼻,一絲殷紅緩緩滲透紙背。
“對不起哈……我是鬨著玩的,我……我沒想打你……我……”
馮瑤又是道歉又是自責。
一見於子濤手裡的餐巾紙變成了粉紅,她頓時尖叫起來“啊呀呀,出血了呀……大夫!大夫快來呀!”
馮瑤奪門而出,直往醫護站跑去,樓道裡回蕩著她急切的哭腔“大夫大夫,特護病房病人吐血了,快啊……”
不大會兒,一陣嘈雜聲傳來,主治大夫、護士長,連同三名小護士都跑了進來,又是聽診又是心電圖檢測各種折騰,馮瑤站立一旁,眼含淚花,手足無措。
“能說說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主治大夫麵色冷峻,盯著馮瑤問道。
“本來好好的,我倆鬨著玩,我在他胸口打了一下,就……大夫,到底有沒有事啊?”
馮瑤滿臉愧疚,搓著手焦急萬分。
“他肋骨斷裂伴內出血,這才剛有點起色,你就給他胸腔來一下,這不就跟往傷口上撒鹽一樣嗎?這下好了,再多躺半個月吧……”
“兩口子嘛,下手都沒個輕重!哎,玩笑過頭就是禍呦……”
主治大夫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帶著一幫人走出了病房。
回到醫護辦公室,支走幾個小護士,主治大夫瞪了一眼護士長“不是讓你盯緊了嗎?這要讓院長知道了,非得扣你年終獎!你到底咋回事?”
護士長委屈巴巴的裝可憐“我跑得太勤,人家說我圖謀不軌,還把門給反鎖了,我能有啥辦法?”
“你要注意工作方法嘛,不要老是熱臉貼人冷屁股,彆嫌我這話難聽,話糙理不糙,你得注意分寸……”
主治大夫斜了她一眼“我可告你哈,彆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
“就他那歪瓜裂棗的樣兒,給老娘提鞋我都看不上……”
護士長暗戳戳地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主治大夫劈頭喝問。
“哦,我說儘自己最大所能,急病人所急,想病人所想,乾好每一件職責之事!”
“嗯,好!出去忙去吧。”
……
特護病房裡。
“大漂亮,彆哭了……又沒多大事,你哭哭啼啼的,好像我快要完蛋了似的……”
於子濤捂著胸口,想笑又不敢笑,隻能大口喘氣。
“誰哭了誰哭了?我就是眼裡進了沙子嘛……”
“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就算下雨是一種美,也要痛痛快快宣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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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子濤趁機哼唱起來,好像是為了故意刺激馮瑤,悠悠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子俏皮。
“你還唱?沒看見人家傷心欲絕嗎?嗚嗚嗚……”
這下好了,馮瑤再也控製不住,肆無忌憚地痛哭起來,一聲接一聲,聲聲撕裂人心。
“哎呦呦,為這點小事至於嗎?醫院很忌諱人哭的……快彆哭了哈!再哭,可就把殯儀館的車給招來了!”
這一句真管用,馮瑤哭聲戛然而止,她抹了一把臉很真誠地給於子濤道歉“對不起啊,我忘了你被車撞的事了……來,你狠勁打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