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陳小三開著一輛租來的帕傑羅suv行駛在山道上,坐在副駕的於子濤被顛簸的直想吐。
“陳哥,馮瑤家咋在這種窮地方?走了大半天愣是連點兒綠色都沒看到!”
“是啊,這地方不光窮,人心更窮,生娃多,還重男輕女……”
陳小三踩動油門爬上一個緩坡,歎了口氣。
“嫁女要彩禮可真下得了口啊,女兒就是商品,定親就得五六萬,拿了錢轉身就給兒子定了媳婦,要是女兒稍微漂亮點兒的,那一張口就是十幾二十萬!”
“是有點狠……”
於子濤接過話頭,“唉陳哥,你說馮瑤那麼漂亮,會不會也值二十萬?”
陳小三哈哈大笑“你差錢嗎?二百萬對你都是毛毛雨!不過,萬一她爸媽見錢眼開,把馮瑤許給了彆人,那可就沒你小老弟什麼事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於子濤連連搖頭,“我和馮瑤真情可鑒,而且還一吻定江山來著!”
“一吻定江山?彆逗了!”
陳小三轉過頭,看向於子濤,“在窮人眼裡,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可比浪漫更實用。”
一語點醒夢中人。
於子濤嘩然大悟“馮瑤有弟弟沒?”
“有啊!已經是大齡剩男了。”
於子濤心一下緊張起來。
如果馮瑤父母為了給兒子娶媳婦,拿馮瑤換彩禮,那他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哥,能不能再快點?”
“這種路,再快點可就翻到溝裡了……”
陳小三知道於子濤心急,隻得安慰他,“再繞過一個彎,就能看見馮瑤家的那個村子了。”
於子濤睜大眼睛往前瞅,車前的山路蜿蜒向前,儘頭被凸出的山崖遮擋,隻能看見淡淡的霧氣。
想到馬上就能看見馮瑤,於子濤莫名有些激動和心慌。
陳小三看著於子濤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現在可是鑽石王老五!一百萬的敲門磚,還能砸不開丈母娘的門?”
“我倆可是真情相悅啊,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是一股子銅臭味了?”
於子濤一撇嘴,“再說,一百萬放到股市裡,那就是蛋生雞、雞生蛋的節奏,我可舍不得!”
“我看你呀,還是真窮,都窮到骨子裡了……”
陳小三被於子濤誇張的表情,逗得直樂。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覺間車轉過一個彎,果然看到了遠處一座村莊。
寥寥十幾戶人家,全都是泥土坯壘起來的院牆,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山坳裡,荒涼而貧瘠。
“道太窄車進不去,馮瑤家就在前麵,咱們得走一段路了!"
陳小三熄了火,跳下車。
於子濤對著倒視鏡整理了一下頭發,跟上了陳小三的腳步。
山裡的早晨空氣濕冷,於子濤倒吸一口涼氣,感覺下腹憋脹,他往前跑了幾步,瞅瞅四下無人,便站到路邊放水。
“懶驢上磨屎尿多!”
陳小三點上一支煙,嗬嗬笑道,“馬上就要見著馮瑤了,你不會激動得連尿都夾不住了吧?”
“我不是激動,我是……”
正在放水的於子濤忽然大喊,“陳哥,快看,溝底是不是有個人?”
陳小三順著於子濤指的方向望去,一股涼意從腳底躥到腦門兒。
一人多高的溝底下,堆滿了殘破的土泥坯,確實有一個人臉朝下趴在地上,沒有一點兒動靜。
“快!先報警,再救人!”
陳小三話還沒說完,於子濤已蹲下身子從路邊滑到了一人高的溝底。
陳小三掏出手機剛要報警,就聽於子濤在下麵大喊“陳哥,是馮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