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後,陳舒睡意很快再次襲來,眼皮越來越重,沒一會兒就又睡著了。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孫大娘和陳陳泱泱都不在家,不知道去哪玩了。
她把鍋裡的飯菜簡單熱了下填飽自己的五臟廟。
假都請了,她也沒非給自己安排工作,聽見隔壁有動靜,乾脆溜達著往隔壁去了。
李大壯和趙衛國也去了安市,昨晚大家情況半斤八兩,吳春杏和馬桂蘭來得也沒比陳舒早多少。
就連許婉自己也是剛起來沒多久。
她把家裡的花生瓜子拿出來,加上剛到的陳舒,和馮大娘孫大娘,湊了兩台戲。
馬桂蘭向來好奇心重,“婉呐,你去安市咋樣啊?是不是條件很艱苦,我聽廣播說,那邊的房子全倒了。”
安市的情況光聽廣播就能感受到生命的沉重,更何況親眼見證的人。
許婉點頭“咱們軍區算是比較快趕到的那一批,剛到那的,入目的全是斷壁殘垣,還有殘肢屍體,我當了那麼多年的醫生,都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
“那你不害怕嗎?”吳春杏光是想想那場麵,都能把自己嚇得直哆嗦。
“害怕倒是不怕,學醫的時候都要上解剖課的。就是心裡難受,使不上勁兒。”
“我們不斷的接收受傷的人,但剛開始的時候,人手很是不足,有的受傷嚴重的,都等不到救治,就沒了。”
許婉說著,聲音都含糊哽咽了起來。
看著一個個生命的逝去,卻心有餘,力不足,她心態差點崩了。
後來還是想著要竭力挽救還活著的人,才慢慢調整好的心態。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我在安市給受傷的孕婦接生,目睹著一個個嶄新的生命經過我的手來到這個世上,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
馮大娘感慨“你們真的很厲害。”
“是啊,你們這些去救人的,都可了不起了。”孫大娘豎起大拇指,“咱們國家的人就是要互相幫助嘛。”
“對了,舒舒,那句話怎麼來著?”
陳舒聲音不大,但鏗鏘有力“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對對對,就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隻要大家擼起袖子加油乾,什麼事都難不倒咱們!”
關於安市的話題太沉重,她們聊了一會兒,就換了話題。
馬桂蘭拉近和幾人的距離,捂著嘴低聲開口“你們聽說了嗎?”
懸念製造的足足的,充分勾起了幾人的好奇心。
吳春杏配合著小聲問“什麼啊?”
馬桂蘭指了指北邊,“京市那邊最近可不太平啊,那幾個人天天攪風攪雨的,不乾一點好事兒!”
孫大娘聞言,臉都白了“我的姑奶奶,你可彆說了,在讓外邊的人聽到可不得了了。”
“嗐,我不往外說,我就跟你們叨叨兩句。”馬桂蘭擺手。
“以前的生活的多好啊,被他們攪合的烏煙瘴氣的,他們那麼囂張,也不知道誰能治治他們。”
“唉,誰知道呢?”
陳舒坐在許婉和吳春杏中間,看她們感慨,頗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她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根據今年的重大事件推測,她估摸著那幾人應該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都說人不能念叨,事也一樣。
幾人聊完後甚至一個星期的時間都不到,那幾個人就被逮捕了。
一時間京市舉市歡慶,超過百萬的軍民還舉行了聲勢浩大的慶祝遊行。
消息傳到家屬院,馬桂蘭作為家屬院百事通,第一時間就跟陳舒幾人討論開了。
“唉喲,我那天說什麼來著?就得有人治治他們!”馬桂蘭拍著大腿,嘴角的笑恨不得扯到耳後根去。
吳春杏“這都被抓了,總不能再放出來了吧?我的要求也不高,隻要彆再跟以前那樣上綱上線的就行,不然又得迫害多少人呐。”
孫大娘“那肯定不會,領導都把人抓了,肯定是找到他們的錯處了唄……”
幾人說著話,陳舒敏銳注意到許婉的情緒有點不對。
稍稍一想,她就知道是什麼事了。
陳舒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道“會好起來的。”
許婉反握住她的手,回了個笑。
正說著話,馮大娘領著三個小尾巴從外麵回來了。
一回來就各找各媽。
“媽媽,媽媽,我想要小兔子!”
三個小家夥異口同聲道。
陳陳和泱泱跑過來直接抱住了陳舒的胳膊,一人一隻,搖晃著撒嬌。
陳舒和許婉被他們弄得兩臉懵,兩人看向馮大娘。
馮大娘笑著解釋“沈言和沈誠在家裡養了兩隻兔子,昨天兔子生了,生了一窩呢,聽他們哥倆說,有十隻小兔子呢。”
“他們仨去找哥倆玩,剛好看見了那一窩兔子,可不就被迷得走不動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