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極致的死寂!
雲雪霽一臉不可置信地打量四周的一切,他無法想象自己到底是在何種境遇下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
可眼前的種種又由不得他不相信。
這片冰原,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裡殘留的氣息與自己身體所湧動的內力同宗同源,一脈相承。
不過他也隻是在心裡驚訝了一刹。
這世間從未有沒有來由的愛,也沒有無緣由的恨。
最終結果既是如此,那這背後定然有著他所不明了的內情。
百裡東君對雲雪霽能這麼快反應過來並不詫異,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卷軸將其遞給雲雪霽,“打開看看吧,也算著是……物歸原主。”
雲雪霽眉頭不展地接過卷軸,他展開卷軸,一個邪魅且眼底帶著悲苦的男子躍然眼前。
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雲雪霽腦海之中仿佛有無數的雷霆在他的腦海中肆虐,讓他的思緒變得混亂不堪。
這不是……
他的小拂容嗎!
難道他就是葉鼎之?
在那人物像的右側寫著一行小字印證了他的想法天外天葉雲。
落款雪霽。
這畫中人的筆觸細膩至極,仿佛能將畫中人的靈魂都勾勒出來。
雲雪霽指尖撫摸著因歲月泛黃的畫紙,低呤著,“倒像是我的工筆。”
“這確實是你畫的,這也是這世間有關於鼎之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幅畫像。”百裡東君的聲音在死寂的冰原上響起,帶著一絲淡淡的哀傷。
雲雪霽沒有回答,他隻是緊緊地盯著畫像,他閉上眼睛,努力地回想著,但腦海中卻隻有一片空白。
他想,他大概明白自己是怎麼認識的葉鼎之了。
“他臨死前將葉安世,也就是無心拜托給你,可你並沒有做到,說實話,我也好奇這麼多年,你到底去哪兒了?”百裡東君對雲雪霽這麼多年的行蹤很是好奇。
畢竟雲雪霽是百曉生都無法探知任何來曆的人。
“重要嗎?”雲雪霽苦笑出了聲,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主要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該以什麼立場來回答,“早就不重要了!”
“唐蓮是我的弟子,想來你也已經見過了,所有人都怕你恢複記憶,但我不怕,因為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如果你想報複北離的話絕不會等到今日。”
“更何況你看看這眼前的冰原,又怎麼算不上是你對明德帝的懲罰!”
“當年你在寒水寺外對我說,在未來的某一天,如果我再次見到你,讓你務必去一趟昆侖,說是……那裡有你想要的答案。”百裡東君透過時間的迷霧,將雲雪霽當年交代過他的話一一複述。
百裡東君不會明白,雲雪霽並非不想報仇,而是當時的他……
做不到!
“昆侖……”雲雪霽低聲呢喃,那個名字在他的舌尖打轉,他微微抬起頭,堅定的望著遠方。
東方,忽然傳來了巨獸的獅吼聲。
渾身上下皆是月光一般皎潔的毛發;
猶如山嶽般穩固的身軀上生有一雙深邃的藍眸;
長而蓬鬆的尾巴在空氣中搖曳。
頭和四爪像獅子,脖子有一圈獅鬃一樣的白毛,額生獨角,尾巴形似狐尾,毛多而蓬鬆。
這不正是《異物誌》中的白澤嗎!
這世間竟真有此物!
百裡東君站起身眼睛裡儘是驚駭。
“此人,北離乃至整片東玄域皆不可為敵!”
雲雪霽轉身一躍至白澤背部,身影漸漸消失在冰原儘頭。
雲雪霽消失之後,百裡東君隻覺得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起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緊緊束縛住,讓他無法動彈分毫。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周圍的景象也漸漸變得扭曲,似乎整個世界都失去了平衡。
冰原上的狂風呼嘯著,卷起漫天的雪花,形成一道巨大的旋渦。
就在這時,天空中的“偽月”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破裂聲,然後迅速墜落地麵,砸出一個大坑。
“偽月”的碎片散落在坑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最終化作一灣白霧繚繞的泉水。
那強大到足以冰封一切的力量漸漸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