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渺渺天下,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且往往都是一麵江湖,一麵責任。
白發仙跟在無心的身後,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地離開了現場。
仿佛一切都已經結束,但又似乎隻是一個新的開始……
一個新的輪回……
天啟城,蕭若瑾正與國師齊天塵對弈,他們坐在方桌前,棋盤上擺滿了黑白棋子,兩人的目光貌似都集中在這一方小小的棋局上。
“瑾仙說老六向昆侖山的那位拜師,這件事……你怎麼看?”蕭若瑾言語之中,滿是忌憚。
“大善矣!”齊天塵聞言,輕輕撫弄著自己斑白的胡須。
當年那位,在東征一役曇花一現。
自那以後,他便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再無任何消息傳來。
齊天塵自己也因試圖推算其行蹤而身受重傷,至今仍留有後患。
“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乃千古至理。”齊天塵語重心長地說道,“如今有六皇子作為橋梁,就算無法改善彼此之間的關係,也有利於我朝穩定與發展。”
“如此,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明德帝深吸一口氣,然後從棋盒裡拿出一枚黑棋,緊緊地握在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一直懸而未落。
無心自大梵音寺離開後,雲雪霽受槍仙司空長風邀請決定先行一步前往雪月城。
隻是在彆離之際,司空長風望向蕭瑟的目光中,似乎蘊含著一抹難以言喻的……可惜?
這眼神讓蕭瑟頓時感覺身上有些發毛。
至於這其中的緣由,彆人不知道,雲雪霽可知道,畢竟在原劇情裡,司空長風與蕭瑟也算是有一段師徒之緣,如今被他搶了先,可不就是滿眼可惜嗎!
理論上來講,蕭瑟與雷無桀二人應當早已抵達,卻沒想到那兩個路癡竟比預計的時間足足晚了一個多月。
雲雪霽在送走百裡東君之後暫時接管東歸酒肆,還活像個冤大頭一樣接受了百裡東君和李寒衣的委托,被困在了這小小的雪月城。
光是想想,就頭疼不已。
雲雪霽悠然地倚靠在東歸客棧那雕花木窗旁,看著登天閣的燈一層層亮起,最終那燈光停駐在了第十四層。
他輕輕從腰間解下一個精致的葫蘆,輕輕抿了一口那醇厚的酒液,任由那絲絲涼意與酒香在唇齒間緩緩流淌。
“唐蓮這水放的……是放了一片海吧!”雲雪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輕輕搖了搖頭。
這邊,雷無桀與蕭瑟剛剛走到東歸酒肆,腳步就情不自禁的停下來。
雷無桀猛然間轉身,一臉疑問,“蕭瑟,你怎麼不走了?咱們還沒找到休息的地方呢!”
蕭瑟微微一笑,“到了。”
“到了?”雷無桀的疑惑更甚,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那懸掛於門楣之上的東歸酒肆招牌。
說真的,他的心裡直發虛。
“可是,這酒肆……”
“放心吧,這裡的酒~不要錢~”蕭瑟的樣子,仿佛早已洞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悠然步入東歸酒肆。
雷無桀撓了撓頭,還是有些不解,可蕭瑟都那麼說了,雷無桀雖然心有忐忑,卻也隻好硬著頭皮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