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的第二個晚上，在營地休息的幾人中，張起靈悄無聲息地溜出去，與王胖子及潘子兩人確認了彼此的方位。
當他再次折返時，黑瞎子整個人斜倚在沙丘之上，用一種戲謔的眼光看著他。
雲雪霽與解雨臣則是坐在火堆兩側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頗有一副三堂會審的樣子。
張起靈……
他忽然有些不想像犯人一樣的坐在雲雪霽對麵。
雲雪霽還沒說什麼，不善表達的張起靈委委屈屈的背上黑金古刀，他緩緩地拉起兜帽，將自己從頭到腳完全包裹起來，圍著篝火坐在角落。
那寬大的兜帽如同一個巨大的陰影，罩住了他整個人。
一副你懷疑我，我便不理你們了的樣子。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再說話，隻有篝火劈啪作響，打破了夜的寧靜。
“這悶油瓶子！”雲雪霽輕輕地歎息。
“小官，既然他們是你的朋友，我可以見見嗎？”雲雪霽溫柔的音色讓張起靈都難以抵抗。
張起靈偷感很重的從他的兜帽裡探出頭來，在火光的閃爍下，他的眼睛仁兒裡仿佛閃著光。
張起靈嘴角勾著一抹笑，“好！”
小官真可愛！
雲雪霽是這麼想的，同時也這麼做了。
他不禁走到張起靈身邊，蹲下身來輕輕拉扯他的臉頰，張起靈被他撓得有些發癢，縮了縮脖子，卻沒有避開。
雲雪霽一見，頑心頓起，又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耳朵。
他注意到張起靈的耳尖紅潤潤的煞是好看，立即收手。
“哎呀，看來我們的小官兒害羞了呢。”雲雪霽笑得眼眸彎成一道月牙，滿眼都是寵溺。
雲雪霽與張起靈對視，雙手捧著張起靈的臉龐，“不過，這樣的你，倒是多了幾分人情味。”
“像這樣多笑一笑，多好啊！”
“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看著就累。”
張起靈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意，而此刻，雲雪霽距離他如此之近。
他凝望著那張精致的麵龐放大在自己眼前，他那蔚藍的瞳仁中映出了他的影子，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劇了頻率。
對他來說，可想而知是多大的考驗。
雲雪霽所看不見的角度，張起靈攥緊雙拳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好！”
雲雪霽？
說真的，他早就做好張起靈不會回應的準備。
可等張起靈真回應了，麵對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心頭卻又泛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