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陳皮本人並不知道,對於阿霽和吳邪那個有血脈連接的孩子成為了他最大的心病,他就像一顆種子在心底悄然生根。
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他與雲雪霽之間。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這件事情由他來開口,並不合適。
偌大的雲府隻有他們二人,大門的門環上傳來哐哐的敲門聲。
陳皮心中不由一緊,終究還是來了。
隻不過陳皮和雲雪霽他們兩人都沒有要動意思,隻有欒羽不滿地嘟囔著,腳步聲中帶著幾分賭氣,向著大門走去。
大門吱呀一開。
吳二白探進頭來,目光在空曠的前院中搜尋卻什麼都沒看見,人呢?
總不能這門是鬼開的吧?
視線下邊傳來一聲糯糯唧唧的孩童音,“你找誰?”
吳二白目光下移,眼前的孩子顯然不同於一般孩童,那雙眼睛裡透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瞬間明白這個孩子就是解雨臣手機裡曾反複提到過的那個孩子,有他的警告,吳二白自然不會將他平常孩子相提並論。
“在下隔壁吳家吳二白,小公子,怎麼稱呼?”
欒羽雙手抱胸,身體隨意地斜靠在一側,一隻腳不自覺地打著節奏,顯得既俏皮又有些叛逆。
“小爺我叫欒羽。”
他回答得乾脆利落,言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傲氣。
“你就是個吳二白?嘖嘖……”
想想他後半生的經曆,老慘了。
要強了一輩子,結果卻被自己身邊的人害的癱瘓。
吳二白被欒羽這滿是同情的眼神驚出了一身冷汗。
欒羽主動給吳二白讓路,示意他進來,“進來吧!”
曾經有人傳言,雲府的西府海棠在七十多年前曾是長沙一景,四季不凋,盛放如初。
可惜在當年雲雪霽死後,這整個院子裡的西府海棠再未開過,如今,吳二的看著滿院盛放的西府海棠花感慨不已。
萬物皆有靈,大抵就是如此吧。
往前走些,他便看見了在院子裡的雲雪霽與陳皮二人,二人之間的曖昧,甚至都插不下一個人,意識到這一點,他更同情自己的大侄子了。
吳二白朝雲雪霽的方向微微躬身,聲音在院子裡響起,帶著一絲恭敬和謙遜,“吳家吳二白,見過雲前輩!”
陳皮聽到吳二白的聲音,嫌棄的擺了擺手,他與吳家多年的恩怨,讓他本能地想要離開這裡,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陳皮,彆走……”
雲雪霽一召喚,陳?潘周聃?皮走了一半的身體瞬間停住了,然後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拉扯一般,轉身坐回了原位。
雲雪霽在軟榻上慵懶地翻了個身,眯起雙眼,以一種高傲而審視的姿態打量著吳二白,顯然沒有讓他起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