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豪門圈子裡的好友,顧嘉禮這一通火氣的確莫名其妙,顧宴沉若想息事寧人,嚴厲地訓他兩句,讓他回家也就算了。
顧宴沉也知道這是最簡單,最熨帖的方法。
周家人隻是要個麵子而已。
可顧宴沉卻端著酒杯,站在了顧嘉禮和薑胭的身前。
顧家當代掌權人,顧氏家主,沒有選擇息事寧人,反而堅定地站在了嘉禮這邊。
“周夫人,我知道您也是好意,但是薑胭的情況和其他任何女人都不一樣,她是國家職業運動員,是要披上五星紅旗為國爭光的,”
他聲音很輕,卻不卑不亢,“奧運前夕說這樣的話,的確不妥。”
“我三弟說話的確嗆,卻話糙理不糙,您有時間顯擺您的大金孫,不如多照顧照顧孩子媽媽。”
周夫人被他輕描淡寫的兩句話狠狠堵在了原地,
“這就是你們百年書香門第顧家的教養麼?在彆人的宴會上,指責宴會主人!”
顧宴沉輕嗤一聲,“嘉禮是個孩子,他卻也懂得尊重母親,看得到孩子媽媽踩著高跟鞋搖搖欲墜,周夫人,”他聲音冷淡,
“我們顧家的教養可能一般,但也比不上您的眼神兒差。”
薑胭站在他身後,捏住了手心,顧宴沉一向沉斂如玉,極少鋒芒畢露。
將槍帶棒的,怕是今天又難以善終。
周夫人氣得牙癢癢,“你母親都不敢這樣和我們周家說話!顧宴沉,我一直以為你老成持重,沒想到你才是最狂妄的一個!”
當著這麼多賓客,周夫人當然不能失了麵子,拿出輩分壓人,
“你們都是小輩,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嘉禮年紀輕,口無遮攔我不用計較,嘉禮現在給我道歉認錯,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顧宴沉連片刻的考慮都沒有,“我說了,嘉禮沒錯,為何道歉?”
“你——”周夫人把台階已經搬到顧宴沉的腳下了,他都不知道下來,
“既然你們姓顧的都這麼狂妄,那好啊!你們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我宣布,我們周家與顧家絕交!不僅在私下,在商業上,所有的合作全部終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老周總小跑著過來,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周夫人的臉上,
“閉嘴!”
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周夫人被徹底打懵了。
老周總氣得牙癢癢,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換了一副麵孔,臉上堆滿笑,
“顧總,顧總息怒,婦道人家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胡說八道,合作還是一定要繼續的!”
顧宴沉站在老周總麵前,禮貌中不失鋒芒,
“周總,一般而言,您找我貸款,這不叫合作關係,這叫借貸關係。”
周夫人瞬間傻了眼!
周家什麼項目暴雷了!
居然輪到去找顧總貸款?
“老周,你不用點頭哈腰地被他牽著鼻子走,我去找顧夫人!我和顧夫人打小的交情,她一定能收拾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兒子!”
“你給我閉嘴吧!”老周總氣得直瞪眼,
“這場宴會老顧總和顧夫人都沒有出現,還不夠說明情況麼!”
老周中惡狠狠地說,“愚蠢!分不清大小王是麼!看不出來現在顧家聽誰的?滾!”
顧宴沉沒有多說話,商業的上的事情,總是留一麵。
顧嘉禮現在非常能共情【豪門太太】這個群體,他氣呼呼地在顧宴沉的身後來了一句,
“周夫人愚蠢,還不是因為你不讓她了解公司運轉情況!寧可跟小三說,也不跟她說?”
薑胭服了,顧嘉禮居然還要為周夫人打抱不平,
“哥,你閉嘴吧!一天天的,跟有病似的!”
薑胭扯著他的衣服就把他拽了出去,“回家吧,彆出洋相了,今天要不是你二哥,你爸非得打斷你一條腿。”
顧嘉禮冷嗤一聲,“我沒錯,我為什麼要走!我就站在杵著,我就讓他們心頭堵著!”
“你不走我走!”薑胭甩開他,拎著裙擺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