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說到底還隻是個年幼無知、涉世未深的孩子!他哪裡懂得這世間的險惡和複雜呢?在那暗無天日的獄中生活裡,可完全不同於外麵自由散漫的世界。
要知道,在外麵順手拿走他人一件小物品,或許隻會受到幾句簡單的說服教育罷了;然而,一旦身處這監獄之中,哪怕僅僅是動了他人一樣東西的念頭,恐怕等待著自己的便是斷手斷腳這般殘忍的懲罰。
自從棒梗踏入這少管所的大門,並不幸地招惹到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獄霸起,所有事情便再也由不得他做主了。即便是去向管教人員告狀訴苦,最終換來的結果往往並非正義的伸張,反而是更為殘酷暴虐的毒打與折磨。
就在此時此刻,可憐的棒梗再一次遭受了欺淩。起因竟然僅僅是因為他無意間擋住了王二狗前行的道路,於是乎,一條粗糙的毛巾如毒蛇般緊緊纏繞在了他細嫩的脖頸之上。
瞬間,棒梗感覺呼吸變得異常困難,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死死扼住他的咽喉,令他無法喘息。儘管如此,求生的本能還是驅使著他用那尚未痊愈的右手拚命掙紮反抗起來。
而那個死死抓住棒梗的家夥,彆看身材瘦弱得像根竹竿似的,但其體內所蘊含的力量卻是超乎常人想象的巨大。無論棒梗如何竭儘全力想要掙脫對方的束縛,卻始終都是徒勞無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死亡的邊緣越來越近。
恰在此時,另一名男孩慢悠悠地踱步來到了棒梗跟前。隻見他突然舉起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棒梗的手臂猛地砸了下去。刹那間,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傳來。
原本就已經傷痕累累、快要恢複如初的手臂,就這樣在這突如其來的重擊之下再度受創,鑽心刺骨的疼痛瞬間席卷了棒梗全身……
緊接著隻聽見“啊!”的一聲慘叫,棒梗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他開始艱難地喘著粗氣,每一口氣都顯得如此沉重和痛苦。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一個聲音輕輕地喊道“彆鬨出人命來啦,這小子可經不起這麼折騰!”聽到這句話,那個死死勒住棒梗脖子的孩子終於鬆開了手中緊攥的毛巾。
隨著毛巾的鬆開,棒梗就像失去支撐的木偶一樣,“撲通”一聲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他張大嘴巴,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胸口劇烈起伏,似乎要將剛剛缺失的氧氣全部補回來。
然而此刻,棒梗不僅感到呼吸困難,就連手臂也疼痛難忍,根本無法動彈分毫。一旁的王二狗見狀,得意洋洋地衝著棒梗大聲叫嚷道“哼!還不快趕緊給爺爺我磕個頭認個錯!”可是棒梗卻如同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坐在地上半天沒有任何反應。
見此情形,王二狗身旁的小弟二話不說,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向了棒梗的屁股。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毫無防備的棒梗猝不及防,身體向前撲去,雙手和雙腿同時著地,就這樣狼狽不堪地跪在了王二狗的麵前。
看到這一幕,屋子裡的人全都哄堂大笑起來,他們的笑聲在狹小的空間裡回蕩,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直插棒梗的心窩。而此時的王二狗則越發囂張跋扈,他伸手用力揪住棒梗的耳朵,惡狠狠地湊近棒梗說道“今天暫且先給你這點小小的教訓嘗嘗,你給我等著吧,以後可有你好受的!”
話音剛落,隻見王二狗竟然旁若無人地站起身來,迅速脫掉自己的褲子,然後毫不顧忌地對著棒梗的頭頂開始撒尿。淡黃色的尿液從王二狗的身下傾瀉而出,直直地澆落在棒梗的頭上,並沿著他的臉頰、脖頸一路流淌而下,直至浸濕了他的整個腿部。
麵對如此這般的羞辱,棒梗整個人都呆住了。此時此刻,他就連呼吸也變得極為微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引起對方更多的不滿與怒火。就這樣,他隻能像個木頭人似的呆呆地杵在原地,默默地承受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與此同時,門外的獄警忽然間聽到從房間裡頭傳出大的聲響。獄警慢悠悠得走到門口,抬手便是一通的敲擊。
而屋內的那些人呢,一聽到這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一個個四散開來。眨眼之間,便各自竄回到自己的床鋪之上,正襟危坐起來。
那位獄警透過門上的小窗朝裡望去,一眼便瞧見了此刻仍舊跪倒在地、渾身濕漉漉的棒梗。隻見棒梗低垂著頭,身體微微顫抖著,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於是獄警眉頭微皺,開口問道“棒梗,你這是咋回事啊?怎麼搞成這副狼狽樣兒?”
還沒等棒梗答話,一旁站著的一個小弟趕緊湊上前去,滿臉乖巧地向獄警解釋道“您的,您彆誤會!剛才棒梗端著一盆水,不知道怎的腳下突然一滑,結果整盆水都澆在了他自己身上,這不,把衣服給弄濕透啦!”
然而實際上,此時的棒梗心中對於這幫人的恨意已然到達了。他緊緊咬著牙關,暗暗發誓道“你們這些混蛋給我等著!隻要老子有一天能走出這鬼地方,非得好好教訓你們一頓不可!到那時,我定要讓你們也嘗嘗今天我所遭受的這份屈辱和痛苦!”
這是吃午飯的鈴聲響了,獄警衝著屋裡的眾人高聲喊道“都麻溜點出來吧,該吃中午飯了!”
隨後,一大群人魚貫而出,紛紛走進了食堂,並自覺地排成一條長龍般的隊伍。人群之中,有個身影顯得有些特彆——那便是棒梗。隻見他一隻胳膊受傷纏著繃帶,隻能用另一隻手艱難地握著飯碗,靜靜地立在隊列當中等待著打飯。
獄中的飯菜雖說不上豐盛,但也不至於太差勁。每個人麵前都會擺上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黑麵饅頭以及一小碟鹹菜。
此刻棒梗心中卻沒有什麼歡喜的情緒,畢竟他不是第一天來打飯了,估計那些人都盯著自己呢!因為就算是黑麵饅頭,吃起來也是有麥香的,比現在大部分人家裡的棒子麵窩窩頭好得多。
果不其然,正當棒梗將剛剛盛好的飯菜放置到餐桌上,準備吃飯的時候,一個身材魁梧的家夥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後。隻見他二話不說,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就將棒梗麵前的黑麵饅頭奪了過去。緊接著,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筷子將棒梗那份少得可憐的鹹菜統統夾進自己碗裡。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棒梗麻木的坐了下來,把那稀飯一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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