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冷笑道:“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野種,當初在你一歲的時候我就應該掐死你的。”
如此惡毒的話語,雁亭已經習以為常,她盯著李倩,慢悠悠地語氣道:“你真的覺得你當初背著雁山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嗎?”
李倩臉色一變,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雁亭微笑:“就是你認為的那個意思。”
雁山是個爛人,作為他的老婆李倩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李倩目光閃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雁亭:“這件事如果被爆出來,不僅是你,就連你的兒子也會受到影響。”
恐怕港城那邊都要重新考量一下雁南的價值了。
畢竟家族可是最看重血脈的。
李倩眼神恐慌的看著雁亭,像是在看一個魔鬼似的,整張臉瞬間慘白。
許柔畢竟是混娛樂圈的,並不笨,她回想著雁亭剛才那些話,再看看李倩那明顯不對勁的神色,電光石火間,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她低垂眼眸,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李倩厲色內荏道,說著她就要站起來教訓一下雁亭,恰好雁南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李倩見狀隻能忍耐地坐回去,如果有人細心發現,就能發現她捏著瓷勺的指尖在微微顫栗著。
而雁亭從頭到尾沒有一絲慌亂,依舊秉持著禮儀優雅地進餐。
雁南瞥了一眼雁亭白淨的小臉,忽然開口道:“談男朋友了?”
雁亭坦然自若道:“談了。他很好,我很愛他。”
不是喜歡,而是愛。
聽到這個回答的雁南唇線抿直,透著幾分冷然。
半晌,他開口道:“未來時間還很長。”
莫名的,雁亭聽懂了雁南這句話裡暗含的意思。
她不太理解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意圖,隻是說道:“把握當下就行。”
未來的事情交給未來。
雁南推了推眼鏡,問道:“聽說你要遷戶口?”
雁亭不奇怪雁南會知道這件事,她隨意的口吻道:“之前是要打算遷出去,可惜你父親他推三阻四,一直阻攔我,所以我現在不想遷了。”
因為雁亭之前的那些話,李倩此刻隻能忍著恐懼和怒火,插嘴道:“如果你想要遷戶口,我簽字也是可以的。”
雁亭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晚了。”
許柔忽然出聲道:“姐姐是放不下千金小姐的身份嗎?這倒也情有可原,畢竟從奢入儉的確很難有人能夠做到。”
雁亭沒有狡辯,坦然頷首:“你說得對,我的確過不了苦日子。”
許柔有些愕然。
她沒想到雁亭是這種態度。
雁亭轉而對著雁南道:“我的目的是這整個雁家。”
“不知道雁總意下如何?”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此話一出,整張餐桌都鴉雀無聲。
雁南還沒有開口,李倩坐不住了。
“你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哪裡來的臉要雁家?”
雁亭淡淡道:“這跟臉皮沒有關係,跟血緣也沒有關係。這個世界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陳囂說過,在商界裡混,憑的不是仁慈,也不是手段,而是眼界和機遇。
雁家集團已經從內部腐爛了。
沒有雁亭,雁家集團也走不遠的。
這個世界上能夠一直屹立不倒的集團是億分之一的概率。
更何況雁家已經走在了下坡路上。
李倩自然不懂,她隻知道是雁亭的原因導致雁家現在亂成一團糟。
“我告訴你休想,雁家隻能是阿南的。”
許柔蹙眉,一臉痛惜的表情道:“姐姐你怎麼能這樣?為了自己的欲望而不擇手段,而且就算要繼承家業也是該哥哥來吧?”
雁亭懶得搭理她。
見雁亭直接無視她,許柔心中有些憤恨。
就在這時,雁南開口:“你想要雁家產業?”他眸色幽幽:“可以。”
李倩瞪大眼睛,嗓音尖銳道:“阿南你在說什麼?”
“那本該就是你的東西怎麼能讓給一個野……外人?”
雁南沒有看李倩,而是反問雁亭:“但是你確定你能接受得了這邊的爛攤子?”
畢竟雁亭就算再聰明,也沒有混商場的經驗,他不覺得她有那個能力撐起整個雁家旗下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