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亭本來想說不用,但是盒子已經被男人強硬的塞到她的手上,於是,她忍不住問道:“陳先生,很喜歡吃糖嗎?”
陳囂收回視線,看向前方過著紅綠燈的三三兩兩的行人,大概過了三秒,他才回複雁亭的問題:
“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
雁亭很想問對方什麼原因後來變得這麼喜歡吃糖,畢竟在她看來,男生大部分對於甜品之類的都不太感興趣,他們多數都比較喜歡抽煙喝酒豪車名表這些能夠彰顯自己身份地位的東西。
陸槐雖然不抽煙,但是他喜愛品嘗美酒。
但是她倆也不過是才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人,這樣的話問出口實在有些冒昧。
誰知,陳囂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似的,輕懶的嗓音慢悠悠的繼續開口講道:“我以前很喜歡抽煙,最討厭的就是吃糖,覺得很膩歪。”
“不過後來,我把煙戒了。”
至於為什麼戒煙,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忽然在綠燈亮起的那一刻,對著雁亭喊道:“雁亭小姐。”
“嗯?”雁亭下意識回應:“什麼?”
然後她就看見,青年偏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蘊著笑:“麻煩你件事情。”
“請幫我拆開一顆糖果。”
“……”
以為是什麼重大事情的雁亭此刻也忍不住有些無語和說不出的想笑。
最終,她還是在盒子裡挑出一顆桃子味道的糖果來。
細長白膩的指尖靈活的撕開包裝粉糖的包裝皮,下一秒,她胳膊伸長,下意識的將糖果投喂到青年的唇前。
陳囂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濃豔的臉微側,纖薄的唇微啟,含住那顆粉色的硬糖,以及那泛著涼意的粉嫩指尖。
係統嗬嗬:【我都有點兒嗑你倆了。】
雁亭頓時像是被火燙到似的,閃電般的速度收回自己的手指,她原本冰白的臉頰上迅速染上一抹迤邐的紅暈。
比美人更美的是臉紅的美人。
正如此刻的雁亭。
然而,她現在尷尬的特彆想找一個地縫裡鑽進去,最好下一秒她就出現在她自己的臥室裡。
雁亭立即偏過頭去,眼光隻敢落在窗外,她甚至現在還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那指尖上滯留的一丁點兒濕潤以及還有剛才的那份柔軟觸感。
陳囂一眼就注意到對方那冷白精致的耳朵輪廓邊緣上染上的一抹淡淡櫻粉,似乎是回憶起什麼,他眼睛稍稍彎起,舌尖上滿是桃子的清甜味。
好可愛。
就像隻糯嘰嘰的粉色桃子。
雁亭自然沒有看見陳囂那眼含深情的眸光,大概過了一會兒,她才平複下來剛才波動太大的情緒,問道:“你是出租車司機嗎?”
“怎麼?”陳囂輕挑眉梢:“我看著不像嗎?”
雁亭這個時候尷尬全無,她回過頭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長相身材都非常出挑的男人,搖搖頭,認真的模樣道:“一點也不像,感覺更像是……豪門公子哥?”
說出這句話後,雁亭突然恍然大悟。
她就說之前怎麼看都覺得這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這位陳先生一看就是高層階級的權貴,但是偏偏他的行為又挺接地氣,不端著卻流露出幾分倨傲的矜貴氣質。
不管現在如何,雁亭好歹也是雁家的千金大小姐,見識過不少圈內的權貴子弟們,哪怕是陸槐,他們的身上都有一種共同的氣息。
那就是貴。
奢靡的貴。
飄浮在雲端的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