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瀾包容地看著小團雀,問“藍竹花是怎麼回事?”
宮珩簡明扼要地述說了小團雀的“罪狀”,“今日藍竹花綻放,玄鶴仙尊還未趕到,這小雀兒就將花帶枝一口吞了。”
“藍竹花在下界已經絕跡了,若是重新培育,還需三月。”
帝星瀾若有所思“三月啊,能活到大婚那天就行。”
宮珩“聖子自當與天地同壽。”
在一旁悄悄偷聽的顏憶昕暗叫不好,這聖子的救命花被她給吞了,肯定要來找她算賬。
帝星瀾淺笑,目光下垂,再次看向小團雀。
就在此時,一片陰影當頭罩下,驚得小團雀緊閉雙眼。
下一瞬,一雙輕柔的手緩緩捧起她。
帝星瀾伸手在小團雀腦袋上輕輕一撫,和聲說道“做得不錯。”
咦,竟然不責怪她,還誇她了。
他果然腦子有病!
宮珩一愣,驚愕地抬頭,那張冷清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詫異“聖子?”
這小團雀何德何能?!
帝星瀾仍然在溫柔地撫摸小團雀“嗯?”
“那藍竹花……”
“吃了就吃了,再讓玄鶴培育便是了。”帝星瀾平靜道“難不成你還想讓她吐出來?”
宮珩駭然,難以想象這般寬容的話語會從聖子口中說出。
他還以為聖子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
就在這時,一道金芒劃破長空而來,須臾落地化作少年模樣。
宮玦舔了舔唇,心情極佳,見聖子在摸小團雀,沒心沒肺道“聖子,讓我來處罰這隻膽大妄為的小雀吧。”
顏憶昕又是一僵,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敢!她就……就引爆那顆來曆不明的珠子!
帝星瀾極為喜愛小團雀毛茸茸且圓滾滾的身軀,反複的撫摸,將小團雀全身絨毛都揉得蓬鬆起來。
像一朵炸毛的雪球花。
他抬眼睨了宮玦一眼。
宮玦一哽,這個眼神他簡直不要太熟悉。
每次自己犯錯,聖子動殺念的時候,便是這樣瞧他的。
宮玦不知自己犯了什麼事,但極為熟練地跪地請罪。
“儘快將婚禮安排好。”
帝星瀾留下這一句後,什麼也沒多說,便捧著小團雀離開了。
一離開大殿,顏憶昕便從帝星瀾手中掙紮逃脫,飛上樹梢。
這變態一點都不懂如何摸鳥,弄得她一陣頭皮發麻。
帝星瀾剛想把她抓下來,卻忽聞一聲輕語“聽說那隻雀兒將藍竹花給吃了,下個月圓夜聖子該如何是好呀?”
顏憶昕探出頭去,旋即,便見身著織錦繡霞羅裙的仙子款步至聖子身畔。
是那位即將與聖子大婚的初雪仙子。
兩人靠得極近,甚是親昵之態。
“宮玦和宮珩是怎麼看守的,竟然連一隻鳥都防不住?”
“那隻鳥現下如何了?聖子定要好好罰它!”
初雪一邊說著,一邊輕拉住帝星瀾的衣袖,關切且憂慮。
向來淡漠疏離、高高在上的聖子,此刻竟未拂去她的手。
顏憶昕躲在光禿禿的樹枝後,看不清聖子是何神情,隻緊緊盯著初雪。
這個人身上好香啊,好想一口吞了。
帝星瀾輕聲與她言語“並無大礙,我自會處理好。無需掛懷。”
嗓音雖淡,卻已滿是耐心,仿佛將僅存的柔情皆獨予了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