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憶昕慌慌張張被時誠從劍上拎下來,見練武場裡氣氛詭異,師尊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她便踟躕了半天不敢過去。
雖說她如今變厲害了,但師尊畢竟是師尊,是他養育了自己的神魂。
時誠將劍收起來,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道“彆怕,來,去拜見你師尊,你修成人形,他還沒見過呢。”
顏憶昕無奈,隻得被他拉到時修傑麵前,行禮說道“時昕拜見師尊。”
時修傑哼了一聲,厲聲道“你還知道拜見我師尊啊,我還當你心裡壓根沒這個師門,準備換師門了呢!”
顏憶昕知道師尊正在氣頭上,哪敢多言,隻得低頭不安地摳著手指。
此刻她心裡就算覺得自己沒犯多大錯,也不敢頂嘴了。
“你倒是說說你這些天都去做什麼了?”
顏憶昕從懷中掏出那株鹿華草,討好地笑道“我去給師尊摘草了。”
時修傑彆過臉去,不忍心看她堂堂混沌魔神露出這種神情。
時誠以為自家大哥還在生氣,趕忙賠笑道“大哥息怒啊,來之前我已經教訓過她,她也知道錯了,大哥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還不是你慣的。”時修傑冷笑“時昕,你聽好了,今晚回去,將門規抄五百遍,我要你把門規記在心裡。”
眾人皆驚愕不已,就隻是抄門規嗎?
殊不知,隻是抄門規對於顏憶昕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懲罰了,還不如罰她去戒律堂挨一頓鞭子呢。
顏憶昕雙目含淚,委屈巴巴道“師尊……”
時修傑猛地一揮衣袖,道“此事我已拿定主意,不必再多說了。”
說完,轉頭看向顏憶昕,她臉色紅潤,看起來精神十足,但臉上的委屈簡直不要太明顯。
他雖氣急,心底終究還是有些不忍,畢竟是他養了五百年的小家夥。
半晌又歎道“昕昕……這世上許多人隻能做個平凡修士,庸庸碌碌,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但你不一樣……”
你的一生幾乎沒有儘頭,若是不好好教育,我怕你將來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顏憶昕沉默了一會兒,也知道自己與他們是不同的,因此沒有反駁,乖乖抄書去了。
隻是她才剛走到水雲峰山下,便被兩個陌生男女攔住了去路。
“顏憶昕!”
顏憶昕頭也不回地繼續走,又不是叫她,她為什麼停下。
“時昕!”
顏憶昕懷裡捧著個裝著鹿華草的錦盒,聞言回頭,看見兩個陌生的弟子,道“什麼事?”
自她從練武場到水雲峰,這兩人就鬼鬼祟祟地跟在她身後,一看就不懷好意,還不是他們靈霄派的弟子。
溫懷瑾和鳳嵐見她一臉警惕和茫然,不像是認識他們的樣子,兩人對視一眼,鳳嵐率先道“你認識一個叫帝星瀾的人嗎?”
原來是向她打聽人的呀。
可惜他們問錯人了,她才出世不到一個月,認識的人兩隻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不認識。”
溫懷瑾向前向她行了個弟子禮問好後,道“不知姑娘手上的鹿華草可否賣與我們,我們是丹霞宗的弟子,正缺這一味草藥煉丹。”
顏憶昕眉頭一皺,將錦盒往懷裡收了收,“這是給我師尊的,不賣。”
鳳嵐有意試探她,道“那不如陪我們過幾招,聽說你以前一直待在山上,連宗門大比都沒有參加,我們倒要看看你這個親傳弟子是不是像傳言的那樣,廢物一個。”
“好啊。”顏憶昕冷哼一聲,還沒有人在她麵前這麼囂張,正好也讓她練練手。
她壞心眼地等著他們先出手,到時候就算告到師尊麵前,也是她有理。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鳳嵐大喝一聲,抽出佩劍,朝著顏憶昕撲了過去。
溫懷瑾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也跟著抽出佩劍衝了上去。
溫懷瑾是元嬰初期的修為,鳳嵐是金丹後期,本以為能輕鬆拿下對方。
他們之前看不透對方的修為,隻當是手上有什麼法寶掩蓋了,沒想到她還真是個實心的。
僅用一招就打得他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溫懷瑾與鳳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愕與退縮之意。
難怪她從來不參加宗門大比,這要是參加,哪還有彆人出頭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