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入田平棋社的門,渡邊和也便看見了不少老熟人。
隻不過都是單方麵熟識而已,他們並不認識渡邊和也。
裡麵有不少特高課的保護或者監視對象。
然後便被渡邊和也用低價打包甩賣了。
渡邊和也在圍棋上麵的造詣並不高,隻是早年間和黑川老師學了一些,充其量也就是個業餘初段的水準,堪堪入了門。
所以他並沒有選擇與人對弈,而是端著一壺熱茶在一旁觀棋。
不得不說,這裡的人棋藝都很高,至少比他強的多。
正看著,嚴雲便走了下來,領著渡邊和也上了二樓。
嚴雲的日語說的有些生硬,明顯不是日本人。
這讓渡邊和也感覺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跟著嚴雲上了二樓,進了一屋雅間。
此時的蘇明哲早已在日式會客廳裡等候多時。
他身姿筆挺地站在窗邊,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側。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漸近,他緩緩轉過身來,深邃的目光平靜地看向渡邊和也。
蘇明哲神情淡定而從容,用一口流利的日語介紹道
“渡邊君,好久不見。”
他的日語發音純正,語調平穩,每一個音節都清晰有力。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田平由布,這家棋社的老板,京都人,你的鄰居,隻不過後來搬家了。”
搬出和渡邊和也曾經是鄰居這層關係,便可以直接跳過與渡邊和也的“熟識”階段。
他倆一見麵就熟絡實在太正常不過,也正好掩人耳目。
鑒於蘇明哲的偽裝身份是日本人,在一些場合獨自麵見特高課的大尉特工渡邊和也多少有些冒失。
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就在棋社見麵,反而不會引人懷疑。
渡邊和也想過很多與蘇明哲的接頭方式,可萬萬沒想到是如此,驚的半天沒說出來話。
東內森臣的摯友,長穀將軍忘年交,大名鼎鼎的田平棋社老板居然是蘇掌櫃?
這個世界好像在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什麼是真的?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
信息量實在有些大了。
半天,渡邊和也才憋出一句
“好久不見,田平君。”
“我的情況我想你大概也應該知道了,隻是沒想到田平由布和蘇明哲是一個人而已。
簡單說說你的情況吧,這一年來過的怎麼樣?潛伏的如何?”
今天的時間很充足,正好借此交換一下情報,也算好好的敘敘舊了。
聽到這話,渡邊和也被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開口回答道
“我如今已經晉升大尉,說來有些慚愧,我甚至一躍成為淞滬特高課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
前些日子有個少佐被亂槍打死了,他的位置便也空了出來。
我大概率能再升一級,不過要是再打點些肯定能升上去。”
渡邊和也開口就是要錢,不過他如今確實在資金上有些缺口。
他的上司是個吞金獸,貪得無厭,時不時就來敲詐勒索渡邊和也的小金庫。
甚至乎為了錢不擇手段,有意無意的透露情報給渡邊和也。
要不是因為這個,他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如今渡邊和也的錢都被用於拓展關係網了,還沒有賺夠足夠的錢用來進步。
沒有錢,情報工作幾乎難以寸進,這點道理蘇明哲還是懂的。
他不是守財奴,相反他很舍得撒錢。
現在雖然花了一份錢,但日後的回報將是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