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陳哲宇,行不行啊細……”
“安靜!”還沒等那記者說完,抱著吉他的壯漢便大吼一聲,現場頓時落針可聞。
緊接著壯漢飛快地將手中木盒拆開,一把嶄新的吉他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是一柄米黃色的吉他,有著溫潤的光澤。
陳哲宇在看到它的一瞬間,仿佛聽到一聲低語“我很孤獨。”
他緩緩走向吉他,鄭重地從壯漢手中接過吉他。
陳哲宇雙手撫上吉他,食指輕彈。
弦動,微風拂過。
此刻的記者團,沒有任何人出聲,屏息凝神期待陳哲宇的下一步動作。
弦再動。
“媽媽我想對您說,話到嘴邊又咽下。”
陳哲宇的聲音不是十分響亮,因為沒有音響設備。然而這獨一無二的低沉嗓音讓眾人靈機一動。
“媽媽我想對您笑,眼裡卻點點淚花。”
“噢,媽媽~”
“燭光裡的媽媽~”
“您的黑發泛起了霜花!”
毫無征兆的,有人開始小聲啜泣。
慢播記者鼻子一酸,想起自己去年過年的時候因為工作原因,沒有回家。
春節那天,自己還在四處奔波,采訪某某名人。
本是全家大團圓的年夜飯,自己卻隻能蹲在街邊一角吃著手裡的盒飯,手機開著攝像頭,與年邁的母親邊吃邊聊天。
“噢,媽媽~”
“燭光裡的媽媽~”
“您的臉頰印著這麼多牽掛!”
慢播記者,也小聲啜泣起來,心裡卻想著遠在他鄉的母親。
年夜飯的時候,母親伸出略微顫抖的右手夾著自己最喜歡吃的紅燒肉,略顯笨拙地放在鏡頭前,一上一下晃動著,嘴裡念叨著“兒子,娘喂你,張口。啊~”
滄桑的母親,沒有說過一句孩子快回家,她的臉龐上寫滿了牽掛。
“噢,媽媽~”
“燭光裡的媽媽~”
“您的腰身倦得不再挺拔!”
“噢,媽媽~”
“燭光裡的媽媽~”
“您的眼睛為何失去了光華?!”
陳哲宇唱完這一段,雙眼朦朧。
一旁的李秋萍沉浸在歌聲嘹亮中,雙眼裡滿是淚花。
巽雷記者,取出隨身攜帶的手帕,輕抹淚痕。
他想起自己已經過世的母親。
前年冬天,病危母親躺在病床上,已然神誌不清的她卻死死握著自己的雙手,嘴巴微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所有人都看出是在叫自己的乳名。
“娘,孩子現在有出息了,您請安心。”
巽雷記者自言自語道。
隨著畫麵的轉播,各視頻網站再次湧現大批線上用戶。
“小華,怎麼沒聲了?”
瑰麗市某彆墅裡,一個溫和的女聲問道。
“媽,我想你了。”
一個約莫十二歲的小女孩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跑到先前出聲的那人身邊,緊緊抱著她。
“乖乖乖,媽媽在呢。”
女人輕撫女兒的頭,視線看向依舊放著歌的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