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查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說這條附加規則。
原本兩方的約定是不乾涉彼此事務,絕不介入與己無關的事情。
但現在卻突然冒出一條“必須在危急時刻協助”的規定,顯然與之前的原則相矛盾。
他用疑問的目光看向馬庫斯,後者舉起三叉戟,開始快速解釋起來。
“據傳,這條規則是在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晚年時被追加的,當時參與製定的,包括當時棲息在禁林中的種族首領、水下人的族長,以及霍格沃茨第一屆的16名學生。據說其中一人甚至已經變成了幽靈。”
為什麼當時會突然增加這樣一條規則?雖然隻有口頭傳承,但原因似乎極其不祥。
正因如此,作為族長的馬庫斯希望通過接觸薩拉查來探尋背後的真相,以此保護她的族人。
“參與那次會議的人對此一直守口如瓶,沒有人透露為什麼會緊急製定這項協議,也沒有解釋為何必須製定這條規則,但我們世代流傳著一個警告‘未來,魔法界將迎來一場黑暗時代,瀕臨滅亡的危機,這條規則正是為那時做的準備。’”
“是指伏地魔的時代嗎?”
黑暗時代,薩拉查的第一反應是伏地魔掌控魔法界的那段時期。
然而,馬庫斯卻搖了搖頭。
“比那還要可怕得多,您聽說過嗎?魔法界真正的黑暗時代,那時魔法界幾乎被徹底摧毀。”
“……那可是我祖先的事情!為什麼現在又提起這麼遙遠的事?”
薩拉查感到血液從臉上褪去。
他明白這段曆史,因為作為純血巫師,這種禁忌的傳說早已刻進了家族的記憶中。
這是一種警告,一種每代巫師都必須牢記但從不提起的秘密。
它太過恐怖,甚至禁止被公開談論。
當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時,甚至連一個人度過夜晚都感到害怕。
“族長!”
馬庫斯剛要開口,身後的水下人忽然喊了一聲,她立刻轉頭看去,與此同時迅速退開了幾步。
就在她離開的一瞬間,一道光芒從薩拉查麵前劃過。
他回頭一看,發現塞德裡克已經解開了秋·張身上的繩索。
察覺到薩拉查的目光,塞德裡克拍了拍自己手腕上的表,顯然是在提醒時間快到了。
薩拉查點了點頭,塞德裡克也點頭回應,然後帶著秋向水麵遊去。
緊接著,克魯姆也出現了,他用一種奇怪的鯊魚頭變形術遊了過來。
他沒有理會薩拉查,徑直解開了赫敏的繩索,然後追著塞德裡克遊向水麵。
“……關於細節,我知道的也不多,在當今的時代裡,知道真相的人隻有一個。”
“弗萊海爾。”
“正是,所以當您上次拜訪我們時,我試圖激怒您,希望您會因此向他逼問真相。然而……”
“顯然你的計劃失敗了,我可不是會對學生窮追猛打的人,況且,弗萊海爾早就看穿了一切。”
薩拉查明白,弗萊海爾顯然早已察覺馬庫斯的意圖,這也是他為什麼警告薩拉查要保持冷靜的原因。
若因為憤怒失去理智,很可能會讓自己陷入被動。
馬庫斯低下頭,露出一絲懊惱的神情,然後銳利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薩拉查身上。
“……您相信他們嗎?那些充滿秘密的人。甚至連自己消失的原因都沒有解釋清楚。”
“相信,他是我的學生,如果他沒有告訴我,那一定是有理由的……我會等他開口。”
薩拉查心裡有很多疑問,他想立刻問個明白為什麼千年前的恐怖預言會重新被提起?又是什麼樣的危機讓戈德裡克提出了那樣的規則?他清楚,戈德裡克一定知道這些故事的可怕之處。
“既然如此,為了表達對您關心學生的敬意,我可以告訴您我所知的一件事……傳說,霍格沃茨第一屆的16名學生曾經接到過神諭。”
“什麼!?”
薩拉查倒吸了一口冷氣,手中的魔杖開始微微顫抖。
他伸出另一隻手試圖穩住,但胸口卻止不住地狂跳。
他從未如此慌亂過,甚至感覺到聲音都開始發抖。
“是哪個神降下的神諭?”
“聽說是一位神之女的父親,這位父神傳遞了神諭。”
“克勞迪婭……?”
克勞迪婭·烏拉尼婭是赫奇帕奇學院的一員,她的父親是一位頗有名氣的神明,甚至擁有一座宏偉的神殿。
薩拉查知道,那位神極少降下神諭。
在那個時代,神諭被視為至高無上的指令,幾乎等同於絕對的命令。
有人認為,神諭是已經注定的命運。
薩拉查討厭“命運”這個詞,尤其是那些用“命運”作為借口放棄努力的人。
他曾因此被稱為“褻瀆者”或“叛逆者”,但既然連神明本人都對此感到有趣,他也不在意這些批評。
(沒想到那位愛開玩笑的神明會降下神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