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古勒斯很擔心你,他說你最近情緒低落。”斯內普平靜地開口。
“……沒什麼。”哈利聲音低啞,帶著一絲倦意。
“是嗎?看起來可不像。”斯內普徑直坐在哈利對麵的椅子上,仔細打量著他。少年臉色蒼白,眼底浮現著明顯的黑眼圈,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鄧布利多讓我教你閉心術。”斯內普直截了當地說道,“他說你和黑魔王的聯係正在變得更緊密。”
哈利依舊沒有回應,隻是低頭沉默著。
“也許,”斯內普眯起眼睛,冷笑著補充,“你根本不需要學,因為‘薩拉查大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不是嗎?”
聽到這個稱呼,哈利終於抬起頭,勉強露出一絲苦笑“你終於說出口了。”
“夠了。”斯內普的語氣充滿了諷刺,“彆擺出那副怨天尤人的樣子。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萬聖節那天,我在戈德裡克山穀遇到了伏地魔。”
斯內普瞳孔微微一縮,但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那不是夢。”哈利繼續說道,聲音低沉,“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場,而他也知道我在看著他。後來,我又做了好幾個奇怪的夢,全都和他有關。我想,既然如此,我應該利用夢境找到答案。”
斯內普緊緊盯著哈利,眉頭越皺越深。他已經隱隱意識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複雜。
“後來,為了確認他想要的東西,我去了魔法部。我事先警告過,但顯然沒有奏效,或者說被繞開了。這讓我久違地嘗到了無力感。”
“你是說,你和伏地魔一起確認了騎士團拚命保護的東西?!”
斯內普再也忍不住,神色大變地向前探身,質問道。薩拉查微微哼了一聲,臉上帶著冷淡的表情。
“保護那種預言有什麼意義?預言並不代表未來已經被確定了。”
聽到“預言”這個詞,斯內普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佛在強忍著什麼。他緊緊抿住嘴唇,臉上的神情異常緊張。薩拉查瞥了他一眼,微微挑眉,但並沒有多言。
“我在現役時就明白,能傳達出自己真正意思的不過是十之一二。但當發現自己想傳達的完全沒有被理解時,這種挫敗感還是讓人難以接受。這種感覺,久違了。”
“這恐怕是所有從事教育工作的人都會有的感受吧?”斯內普冷冷地回應道。
“是啊,不過五年的學生生活讓我忘了這點……我低估了形勢。當時我以為警告已經足夠,但無論怎麼說,伏地魔顯然將騎士團視為敵人。”
薩拉查雙手捂住臉,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悔。斯內普沒有打擾他,他知道,薩拉查一直在儘其所能地行動,為了減少損失,為了找到拯救伏地魔的方法。他甚至不惜躲過魔法部的挑釁,同時小心地瞞住斯內普和鄧布利多。
“如果是你,會如何處理魔法部的這些肆意妄為?”
斯內普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這些事情本該是現職人員處理的,但眼前的薩拉查不過是一名學生,沒有任何權力。
“控告魔法部。”薩拉查語氣冷靜,直截了當地回答,“控告魔法部部長擅自頒布教育令是違法行為。然而,無法保證威森加摩法庭會進行公正審判。即使我們勝訴,也很難在本學期內廢除這些不公平的教育令。”
他似乎早已想好了對策,語氣堅定而清晰。
薩拉查顯然參考了麻瓜界的一些做法。在麻瓜的曆史中,政府和國家有時也會被控訴。他想,或許魔法界也可以采取類似的策略。然而,這在魔法界沒有先例,司法體係的具體運作他也並不了解,這種方法不過是一場豪賭。
“不過,這隻是正當途徑。如果不走正當途徑……”薩拉查語氣一轉,輕聲警告,“不要嘗試!漏洞太多,一旦失敗,隻會給魔法部更多的借口,這是我隨口一提的想法罷了。”
“放心,即使想做,也未必有機會。”斯內普冷靜地答道。他很清楚,鄧布利多並沒有采取行動的意圖。他似乎隻是在旁觀,認為現狀仍然在可以容忍的範圍內。
“聽說不少學生在霍格莫德的豬頭酒吧被目擊到,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心情不好?”斯內普話鋒一轉,試探道。
“……你消息還真靈通。”薩拉查淡淡回應。
“鳳凰社的情報網絡可不是擺設。”回答的不是斯內普,而是端著茶盤走進來的雷古勒斯。
“還比不上布萊克家族的家主吧。”斯內普挑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