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蘭為姐妹報仇,從餘杭趕來漠城投舉報信?
可是上月吳炳坤才被抓,這消息不至於這麼快就傳到餘杭,相隔千裡,就算是消息傳過去了,楚蘭蘭快馬加鞭也得兩個月才能趕過來吧。
盛臨樂想不通,其他人也沒想明白。
將軍夫人說“這些年……徐然從未向家裡透露過他在江南行商的難處,我也實在不知他是否曾與方海道發生過衝突……”
裴朗沉吟,說“吳炳坤在多地受賄行賄一事證據確鑿,我已上奏朝廷,想來陛下也會調人再去他任職過的餘杭和贛西兩地調查。”
“關於方海道一案,涉及餘杭百姓一起人命官司,我也鞭長莫及,隻能叫餘杭當地衙門去查案了。”
將軍夫人說“那女子將匿名信投至你門下,怕已經在當地求助無門了,再叫餘杭的衙門去查又能查出什麼?你可如今餘杭太守是何人?”
裴朗想了想,說“幽州王氏,王元修,此人與淑妃是同族。王家在京多跋扈,估計這王元修也不遑多讓。”
接下來就是幾個大人在那討論案子,盛臨樂又不認識他們口中時不時冒出的人名,越聽越糊塗。
說到最後,將軍夫人憂慮道“我能寫信叫徐然知道這事兒嗎?他當年對楚家姑娘用情至深……唉,算了,如今他也與柳氏伉儷情深,何必再去給他添堵。”
“夫人,不光是如此。”盛將軍搖了搖頭,說,“既然裴賢侄來家裡告知我等此事,便是不想盛家參與其中。”
裴朗頷首。
頓了頓,盛將軍歎氣道“就因他曾對楚芝芝動過情,那楚蘭蘭求告無門時,難道不會找他說清真相?若他早就知道……我就怕吳炳坤和方海道能落到如今地步,是他在背後推動。”
將軍夫人越聽越心驚,喃喃道“怎、怎會?我弟弟……徐然他若是想為那女子伸冤,為何不告知家裡?家裡誰人不能替他謀劃?”
“餘杭衙門不受理,京兆衙門的大門他還不知道朝哪邊開嗎?非要自個兒去蹚這渾水作甚!”
“夫人,這也是猜測,你先彆激動。”盛將軍叫兩個小的先離開,留下盛臨平夫妻單獨說話。
盛臨樂出門後,盛臨安坐著輪椅緊隨其後。
盛臨安感歎說“沒想到小舅舅是這樣一個人。”
盛臨樂斜了他一眼,問“什麼人?”
盛臨安拍著心口說“自然是有情有義,智勇雙全之人!”
“不過若真是像爹猜測的那樣,小舅舅……我也隻能祈禱他人沒事了。他若犯了法紀,外祖父和外祖母可是比爹還鐵麵無私的人,肯定不會出手救他的。”
盛臨樂想的角度不同,“你覺得他有情有義,可我覺得他真參與了這事兒,明明是無情無義才對。就像娘說的,明明有其他法子可行,他卻非要為舊愛把自己陷進去,你叫舅母如何自處?”
“這……這也是哦,還有舅母呢,他確實是對不起舅母了。”盛臨安立馬同仇敵愾,道“既已成家,當與妻子好合,如鼓瑟琴才對。”
“愚蠢,小舅舅實在愚蠢!”
二哥,你這變臉也太快了,就跟龍卷風似的。
盛臨樂白眼微翻,擺了擺手,“我回去畫畫,不跟你閒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