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靈獸室那邊並沒有傳來響動,三人就沒動彈。李之罔坐了陣,想著這番曆險恐怕沒那麼簡單,便走到李坊身旁坐下,小聲問道,“李小姐,我之前聽你們說知曉此洞府乃是來自一本書,可否給在下說一下,讓在下對洞府有個更深的講解。”
李坊抬起頭來,沉思陣回道,“那本書在何冰身上,我們都未曾親自讀過,皆是聽他說的。據何冰所言,洞府後麵的空間有一道隱藏的機關,需得從靈田室和靈獸室分彆找到一株靈植和一隻靈獸才可打開,如此才能通往後麵的煉丹室等。”
“那後麵空間的情況書上可有記載?”
“有。”李坊遲疑地點點頭,又搖頭,“李冰給我們說過,但說得不多,我也隻知曉其中一件罷了。”
“那能告訴在下嗎?”
李之罔注意到,當他說出這句話後,本來閉目養神的王渙回忽得睜開眼,暼眼看著二人的方向,而李坊也是左顧而言他,道,“到時候你便知曉了。”
聊天遂草草結束,三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沒過去多久,何冰三人便回來了,看他們一臉如常的樣子,當是沒遇到與靈田室一般的情況。
“冰哥,怎樣,尋到了沒?”王渙回一臉熱情地迎上去。
“尋到了,藏得夠深,但瞞不過我。”何冰從懷中掏出隻半死不活的栗色狸貓,問道,“你們呢,我剛才聽到些動靜,隻是過來幫助不得。”
王渙回做出副有驚無險的樣子,三言兩語間把李之罔因疏忽而遺漏了靈植,在他和李坊的協助下又把靈植尋回的事情講出。
李坊冷哼一聲,暗示王渙回所言有假,但何冰根本沒去糾結,拍拍王渙回的肩膀,欣慰道,“看來經曆了上次的事,你也成長許多。”隨後他又看向李坊道,“你也彆老給渙回臉色看,你看他今日不就沒有怯戰嗎?”
李坊冷笑一聲,卻是懶得辯駁。
何冰也不想激化內部矛盾,讓王渙回把靈植給他,便拍拍手吸引住眾人的目光。他一手拿著靈植,一手拿著狸貓,道,“機關在大廳之中,但現在需要鑰匙,而鑰匙就在我倆手之間。”
說罷,他讓何維遞上來把小刀,手起刀落間便將狸貓剝了個皮,然後他把靈植剝成個光枝,再將靈氣灌到光枝上,隨即他便拿起光枝在狸貓的身體上刻刻畫畫,細看之下是一些咒符的樣子。
狸貓雖被剝了皮,但尚未死絕。說來也怪,剝皮時狸貓毫無反應,但當何冰開始刻咒後,狸貓反而哀嚎起來,在靜默的環境中聽起來尤為滲人,莫說在場的兩位女性,就連李之罔這樣曆經過戰爭的都有點接受不了。
反觀操刀的何冰卻毫不受影響,手上動作極其地穩當,任憑狸貓如何嚎叫都隻能老實地待在何冰的手裡。
狸貓足足嚎叫了一刻鐘,一張狸嘴張到無法再張才淒然死去,牙齒外露,瞳孔爆裂,不知受了多大的苦。
何冰見此,尤為興奮,喃喃道,“誰叫你生了這般命,隻能做那無命的鑰匙。”
隨即,他把光枝從狸貓的嘴裡插進去,直捅到魄門才止住。
“冰哥兒,這便行了?”趙素丹好奇地問道。
“素丹妹妹,莫急,且看。”何冰輕笑一聲,將靈氣渡到狸貓屍身上,但見其身上的咒符立時發出如寶石般絢爛的光芒。
光芒愈來愈盛,很快將狸貓屍身掩蓋住,李之罔隻隱約能看到狸貓的屍體猶如被溶解般逐漸消解,隨即也在光芒的掩映下看不清分毫。
待光芒散去,眾人注意到狸貓已經徹底不見,隻剩一柄殷紅色的鑰匙躺在何冰紅腫的手心,光芒似乎有些許的副作用,讓何冰的手出了些狀況。
何冰毫不在意,隻讓眾人先後把鑰匙的模樣看清楚,便道,“諸位,我且先休息會兒,這尋找機關的重任便交給各位了。”
前麵都是看何冰表演,眾人自然要出力,當即各分了塊區域尋找鑰匙孔。
前麵提及到,何冰等人已來過洞府,搜刮了大廳的一眾財貨,但這並不代表大廳已經空無一物,相當部分無法搬走的東西還留在大廳裡,而這自然加大了眾人尋找鑰匙孔的難度。
相比起偌大的大廳來說,鑰匙孔可謂滄海一粟,李之罔找了一陣,覺著不是個辦法,立馬返回去找何冰,看能不能不能尋出個快捷的法子。
拋開剝屍狸貓時的猙獰麵目,何冰一直表現得很文雅,在聽完李之罔的訴求後,他也隻能無奈攤手道,“不瞞李兄,書裡隻提了機關藏在大廳,但並提及具體在何處,除了硬找真沒其他的法子。”
李之罔歎息聲,這大廳不下百丈大小,若僅憑他們六人搜塵刮地的找,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但既然何冰都說了,他也沒法,隻能回去繼續找。
剛走上幾步,他忽得注意到什麼,那是方才何冰剝皮時狸貓流下的一抔鮮血,狸貓屍體消散後,鮮血並未受影響,仍留在原地。
他尋思著說不定有點作用,便指著鮮血向何冰問道,“何兄,這鮮血我可能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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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李兄要做什麼都可得,隻要不誤了正事便行。”何冰雖不清楚李之罔的打算,但隻是拿些無用的鮮血,自是不會阻攔。
李之罔謝過一聲,便找了個杯子把鮮血收集起來,繼續回去尋找鑰匙孔。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鑰匙是用靈植和狸貓屍身製成,說不得狸貓的鮮血會與鑰匙孔有些奇妙反應。
比起大海尋粟,還不如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李之罔不拘泥於他負責的區域,在探查無果後,便拿著狸貓鮮血去其他人負責的區域逛悠。
其他人對李之罔都比較客氣,不問他在做什麼,但也不會聊其他的,往往隻暄敘幾句便各自彆過,去忙各自的事兒。
“忙活甚呢,我看你啊,比其他人都更想找到機關。”當李之罔來到李坊負責的區域時,她立馬停了手中工作,將李之罔攔下,閒聊起來。
“大家夥都挺賣力的,不僅僅是在下,而且李小姐不也一直在探查嗎?”
李坊輕笑聲,“此前我確實是想找到機關,幾乎晝夜都想著,但現在心思卻是淡了。”
“啊?這是為何,莫非李小姐已有了恩惠法?”
說實話,李之罔越來越摸不清楚眼前女子的性子,其忽冷忽熱,似在靠近但又遊離。
李坊看看四周,見沒有其他人,才小聲道,“自然是因為你。”
“這”李之罔一下呆住,摸把臉,尋思莫非是自己長得俊俏吸引住了對方?但他還有其他事要做,不能流連於兒女情長,便拱手道,“在下理想長遠,尚未有娶妻的想法,讓李小姐錯愛了。”
李坊聽了既不怒也不怨,反而噗嗤一笑,緩言道,“你來路不明,僅長了張俏臉皮,就覺著我會傾心於你?真是好不害臊。”
李之罔如何不知道,他鬨了個天大的笑話,隻能不提這茬,岔開道,“那李小姐方才那句話是何意?”
“本來想告訴你的,但現在嘛,我卻是不想說了。”李坊先拒絕,又暗示道,“但說不得等我開心時,就會告訴你了。”
李之罔臉色古怪起來,李坊想不想找到機關是她自個兒的事,和他有什麼關係,當即借故離開,繼續用狸貓鮮血尋找鑰匙孔。
李坊惱怒地跺跺腳,暗罵聲“夯貨”,乾脆連鑰匙孔也不找了,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回到李之罔這邊,他告彆李坊後剛走沒一段距離,就感覺到手中的狸貓鮮血熱了些,這還是初次發現的情況。他喜不自勝,雙手捧著杯子一步步往前走,細細地感知手中杯子的溫度,走了幾步,溫度驟然低了,他趕忙換個方向,溫度又增了。
李之罔幾乎就在一個地方打轉,在他一步步的試探下,終於是確認了鮮血溫度最高的地方。這是一架四層的木質書架,狸貓鮮血已熱如火炭,鑰匙孔要麼真與狸貓鮮血有聯係就在書架後麵,要麼沒有任何的聯係,還在其他處。
李之罔有些緊張。他不想失望,遂閉眼把書架搬開,這樣第一時間不會讓他心碎。他緩緩睜開眼來,隻見書架後的牆壁上有著七個鑰匙孔,正與殷紅鑰匙相互匹配。
他欣喜若狂,但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趕忙回返去找何冰。
回去的路上,要路過李坊歇息的地方,李之罔想著還是得給她支會聲,便停下來道,“李小姐,鑰匙孔許是找到了,就在你負責的後麵塊地兒。我去通知何兄,你先過去看看吧。”
說罷,他也不等回複便離開了。
李坊本以為李之罔終於發現了他直男的本性,過來安慰她,結果卻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找到了鑰匙孔。
“誒,你就忙活吧,到時候賣了還給彆人數錢!”
她抱怨一句,也就不去追李之罔,尋思著去看看找到的鑰匙孔,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沒過一會兒,所有人都到了。
何冰僅看了一眼,便確認道,“正是打開機關的鑰匙孔,李兄,你可是立了大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