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招呼賓客的原因,於貞隻與二人聊上幾句便借故離開,李之罔二人則在侍者的安排下落座。
李之罔抬頭看去,才注意到參與這次花穀論道的都是年輕人,少部分穿著尋常服飾,大部分則都身著山門裝束,看來除了華瓊劍派外,於貞還邀請了其餘山門的修者。
“能讓各山門的俊秀齊聚一堂,這於公子能量不小。”李之罔從桌子上的葡萄中扯下一粒放入口中,閒談道。
“自然,華瓊劍派在這片地界可謂一枝獨秀,眾人總是要給上一分薄麵。”蘇年錦沒有李之罔這麼輕鬆,一直在打量已經到場的賓客,眼看著彆處道,“方才淺談幾句,你覺得於貞這人如何?”
“還算不錯?”李之罔又扯下粒葡萄,“看麵皮是個嬌生慣養的,雖有身份但談吐並不趾高氣揚,反而讓人有親切之感,當是個可交往的。”
蘇年錦輕笑一聲,李之罔的想法和她一般無二,要不然她也不會舍棄繁忙的事務遠道而來參加這勞甚子論道會,她低聲道,“怎麼看,於貞都是個金龜婿,家世上乘,品性外相也不錯,這次我一定得好好把握住。”
“額,姐姐加油,有什麼能幫忙的我一定幫。”
蘇年錦答應聲,忽得神色緊張起來,轉回頭來悄悄指住一處道,“你看那邊,彆轉頭,動眼就行。”
那是一位身著華瓊劍派服飾的年輕女子,看打扮已是內門弟子。
“怎麼了,姐姐,你與她有仇?”
蘇年錦點點頭,“她叫胡為菲,也是毗湘城出身,在兆天年我們一起參加了那一年的華瓊劍派入門測試。”
“那不應該有一份交情在嘛,怎就成了仇家?”
蘇年錦苦澀一笑,“當時我雖已失敗兩次,但仍有誌向,看不上胡為菲,對她一頓貶低,誰曾想那一年她進了劍派,我仍是失敗,由此就結下了梁子。等會兒小心點,她看到我說不得要上來挑釁。”
“姐姐莫怕,我看她不過武道五等的修為,我尚有一戰之力。”雖然結仇很明顯是蘇年錦沒事自找,但李之罔可不能幫理不幫親,便道,“她若真敢過來,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誒,萬萬不可!”蘇年錦暼眼不遠處的於貞,低聲勸阻道,“若是起了爭執,不是破壞我在於貞心中的形象嗎,一定要忍,等論道結束再使絆子不遲。”
“好吧,我聽姐姐的。”李之罔頗感無奈,蘇年錦和於貞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考慮起各方麵來了。
“來了!”蘇年錦忽得說上句,隨即正襟危坐。
李之罔也擺正身子,便見到遠處的胡為菲在看到蘇年錦後先是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腦袋,隨後扯起個意味深明的嘴角,便一步一步向二人走來。
胡為菲模樣冷峻,嘴唇細小,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與的角色,隻看她走到一半裝作剛發現蘇年錦的樣子,隨即快步走上來道,“年錦姐?當初一麵可又是幾年了,怎麼你也出現在於公子的論道會上,我可知道除了各山門外,世家大族都少有邀請的。”
胡為菲的言下之意就是蘇年錦沒有資格參加此次的花穀論道。
蘇年錦不動聲色地撇撇嘴,賠著笑臉道,“幾年過去妹妹還是這麼美豔,修為也比之前高上許多,果真是有天賦,不像姐姐我,因為和於公子生意上有些情分才能躋身此間,真是得罪。”
胡為菲略微睜大瞳眸,有些不可置信地頷頷首,她可是清楚地知曉蘇年錦的毒舌本性,莫非這麼幾年就轉了性子?但一想到之前受到的折辱,她不願就此罷休,譏諷道,“姐姐認得自己身份最好不過,這論道會總歸是天賦好、悟性高得參與才有些領悟,姐姐數次入門測試不過,天賦不佳,恐還是早早退場為好。”
“胡為菲!”蘇年錦咬緊牙關,強行按下心中怒火,仍是笑道,“我叫你聲妹妹是給你個麵子,不要不識好歹,可要知曉,我雖不是山門弟子,但也是蘇家的繼承人,不比你這胡氏的偏房末枝差。”
“哼!”胡為菲冷笑聲,“時時刻刻惦念權勢富貴,你這一輩子都進不了華瓊劍派,參加這論道會也不過是想與於師兄攀上交情罷了,真是小人心思,惡毒行徑,我深以為恥。”
說罷,她不給二人回擊的時間,話音落儘,轉身即走。
蘇年錦握緊拳頭看眼李之罔,似乎在埋怨他為什麼不幫她聲討對方,隨後埋下頭來,隻能隱約聽到一句斷續的話,大概便是“咱們走著瞧。”
至於李之罔,隻能無奈地笑笑,蘇年錦的脾氣他是知曉的,這會兒肯定是在生悶氣,過一陣子就好了,也不用多去管。
花穀論道,一方麵是各自講述自己的修煉心得,以求共同進步;另一方麵則是能夠結交朋友,尋找誌同道合的人,畢竟論道會或多或少都有隱藏的門檻限製,能夠篩選出一部分有能力的人。
李之罔便是看到除他和蘇年錦外,所有人都在分散閒聊。說實話,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想去結識任何一人,但一個人乾坐著又屬實無聊,想了想,乾脆掏些鏈沫出來,就地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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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無所覺,浮生速流電,倏忽變光彩。
感知到鏈沫已經用儘,李之罔睜開眼來,發現眾人已不像之前那般零散站坐,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至於蘇年錦則傻傻地盯著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不解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怪人。”蘇年錦撇過頭去,笑道,“彆人都儘可能地認識新朋友,希冀以後能有所幫襯,你倒好,竟就這麼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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