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陳家沒消停幾天,攻勢忽得加猛。之前兩家雖在打,但還沒有放在台麵上,現在陳家卻是各路出擊,襲擊商隊、燒毀糧倉貨船,一下把蘇家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失一下加劇許多。
李之罔不明白陳家為何會有這樣的轉變,便決定先不回去,想觀察陣再做打算。隻是他不僅情報打聽不到,暗殺也始終不成功,陳家似乎要把他徹底打殺乾淨,竟派出了五、六名老古董追尋他的蹤跡,導致他隻能疲於奔命、勉強藏身。
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他被追到江邊,在誘殺了兩名老古董後,終於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蘇府,結束了白晝鬼的白色恐怖。
“什麼!?你說你把守衛蘇府的職責交給了張贛負責?”在聽到蘇年錦的話後,李之罔滿臉不可置信。
“張贛如今修為已來到了武道六等,隻有他能接下這個職位。”蘇年錦早就料到李之罔必有疑問,故解釋道,“我把向梵惑道門求援的事給他說了,在知道我們有如此強大的後援後,他已徹底宣誓向我效忠,你不用擔心他的忠心。”
“可是他非是常人啊。平蘇縣的事你也知曉,張贛隱忍如老鱉,不能以常理視之,說不得就會背刺我們一刀。”
“這你不用擔心。”蘇年錦拿出一柄鑰匙道,“這是唐禮非目前待的地方的鑰匙,隻有我知曉。而且這鑰匙還有個奇妙功效,隻要我將它捏碎,唐禮非便會心臟驟停,可以說,有了這柄鑰匙,便徹底拿捏住了張贛。”
“我說呢,我記憶中的年錦姐可不會輕易授信於人的。”效忠沒有讓李之罔鬆口氣,反而把柄才讓他感到尤為地安心。
“哈哈,我比你閱曆深多了,自然明白言語最是虛假的道理。”蘇年錦輕笑聲,轉入下一個話題,“如今剛過去一個半月,陳家的攻勢卻驟然加猛,我已派張贛主動對壘,他襲我商隊,我便燒他宅邸,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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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辦法。”李之罔點點頭,“現在陳家攻勢加猛,說不得已不能堅持多久,我們自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就得真刀真槍地拚上一場,探探對方的虛實。”
“嗯,你回來我就安心許多,先回去睡,歇息好了再聊彆的。對了,既然回來了,你就負責原先的工作,讓張贛去乾彆的?”
“不用,我就安心當個幕僚吧,最近東躲西藏的,總是有些疲憊。”
說罷,李之罔也不久待,飲乾杯中茶水便告辭離去,回到屋中就狂睡不起,日上三竿才醒了過來。
他並非自然而醒,門外不適宜的敲門聲一直不歇,李之罔嘟囔幾句,揉把臉才慢悠悠地去開門。
“李公子,之前多有得罪,今日我從小掌櫃那兒知道公子回來,故提酒拜罪,不知打擾與否。”
來者竟然是張贛,其一改之前的冷漠麵目,顯得極為謙卑。
“啊?”李之罔愣了愣,醒過神來連忙伸開手道,“張家主請進。”
兩方坐定後,張贛先道,“此前不知李公子來曆,行了乖張混賬事,但公子大量,容我共為小掌櫃效力,這才有今日冰雪消融畫麵。這樣,我先自罰三杯,以消往前舊事。”
說著,張贛從盤子中拿出兩個杯子來,先給李之罔盛滿,又給自己倒滿,隨後一飲而儘,連續三次。果真如他所說,自罰三杯。
李之罔微眯住眼看著張贛的表演,想來有此時畫麵,多半是蘇年錦不但說了後援之事,還把他和梵惑道門的關係也帶了一句,不然張贛何有此前倨後恭的行徑,要知道這一年多以來,二人撞見可從未說過哪怕一句話。
“張家主說笑了,以前我們是各為其主,多有不得以,本就沒多大怨仇,隻是一直沒機會說開。如今我們都在年錦姐手下共事,自然要把這不多的磕巴抹平,使蘇家更上一層。”
說罷,李之罔也把杯中酒一飲而儘。他的想法並不複雜,如今張贛是蘇家不可多得的戰力,對方既然主動和解,他也不會故作姿態,徒增事端。
張贛笑上一笑,再把二人的酒杯斟滿,道,“我已吩咐人去做幾道下酒菜,中午我二人便小酌幾杯,等此番事過再豪飲不遲。”
“如此甚好!”
在張贛的刻意奉迎下,二人也算聊得火熱。
李之罔便問道,“依張家主這段時間主持防衛工作來看,陳家本已在我的威脅下暫時收手,又為何會突然加大攻勢?”
“那白晝鬼就是公子?”張贛睜圓雙眼,又不自覺點頭道,“我早該想到的,公子離開這麼久,定是去乾了番大事。”
“張家主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個嘛李公子覺得今天的酒如何?”張贛依舊不答,反而問起其他的來。
“甚烈,幾杯下肚就感覺胃脹火熱,當是好酒。”
“自然是好酒了,莫非就沒有其他感覺?”
“自然是有的,這腦袋便多少有些暈沉。”李之罔用手掌拍拍額頭,歉然笑笑,“我飲酒日短,酒量羞人,張家主可莫要怪罪啊。”
“不會,不會。”張贛擺擺手,突然陰沉笑道,“我在酒中下了藥,公子腦袋昏沉才是正理。”
“你你說什麼?!”
李之罔按住桌子站將起來,卻感覺渾身無力,一個踉蹌倒在地上,隻死死盯住張贛。
張贛見此,再不掩飾,起身一腳踩到李之罔臉上,狂笑道,“為何陳家會突然加大攻勢,自然是我把你們向梵惑道門求援的事告訴陳家咯!陳家為圖自保,肯定要趁著梵惑道門尚未趕過來的空檔將這蘇家滿門拿下。”
“你前麵說得一句話很有道理,各為其主。所以我對你的恨意並不算深,蘇年錦才是我一定要殺之人,而為了親自手刃這婊子,我才假意歸順,實則早就與陳家串通一氣,如今時機已到,正是誅滅蘇家之時!我先不殺你,待我將她奸汙殺了,再提著她的腦袋來看你!”
隨後張贛又說了些什麼,但李之罔已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死過去,待他醒來,張贛已不見蹤影,而蘇家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天上的暴雨隻是終幕的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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