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多久,徐元律並不清楚,隻知道他被灌下不同的藥,一直被折磨著。
死不能死,活著不如死了。
現在的他依然被捆在椅子上,皮膚發黑,有些許地方潰爛。
頭發脫落了很多,跟廣刑乾那禿頭一致,牙齒也跟老年人一樣,掉得不剩幾顆。
這些都不是被拔掉的,而是自然脫落,跟發黃的落葉一樣掉落。
頭痛欲裂,內臟似有蟲子啃食。
廣刑乾已經不在此地,留徐元律一人如木頭般坐在椅子上。
剛不久洞內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所有人都被集結,所以對徐元律的折磨也就停了下來。
廣刑乾無意殺死他,但過多的藥物下去,即便是築基期的身體也到了極限。
神情呆滯的他,連同眼睛也無法正常閉合,就這樣死在了椅子上。
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他的修為已經回來,意識變得清晰,身體潰爛的地方也變得正常。
牙齒還在,頭發還在,他被毒藥折磨的記憶也深刻的存在。
他扯斷綁住他的繩子,將椅子砸爛,站立在原地眼神呆滯。
徐元律知道自己是不死的,但他害怕的就是這樣的事情,遇到求死不能的情況被活活折磨。
他不怕死,怕的是死不了。
被折磨時的記憶此刻也在繼續折磨他,沒辦法立刻釋然。
但他咬緊牙關,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我不會死,我是不死的,沒什麼好怕的。”
該殺的殺,該留的留,走上修仙這條路注定不會安穩。
他不知道日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事情重複發生,唯一在此刻能告訴他自己的,就是不能讓精神崩潰。
努力克製情緒,讓精神隨著身體的複生,一同恢複到應有的狀態。
廣刑乾從外邊回到他的藥房,又寫焦急地說道“得收拾一下趕緊跑了。”
剛才勿祥教上下的人都被喚了過去,就是有其他宗門的人來剿滅他們。
勿祥教本就是不入流的團體,這種時候不會去應戰,而是逃跑。
他剛進洞,就看到徐元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注意到椅子砸爛,感覺十分不對勁。
“怎麼可能,難道真的把毒解了?”
著急忙慌又意外頻發,讓他一時間沒做好判斷,慢步上前準備查看徐元律的狀況。
忽然腳下一麵光牆亮起,他被困在了一個四方體的困陣內。
這正是徐元律此前拿到的名為延離的陣器所觸發的困陣。
隻見徐元律緩緩起來,手中還握著延離石,“老東西還挺機警,幸虧我早有準備”。
廣刑乾十分驚訝,“怎麼可能!”他看到徐元律毫發未損的模樣,怎麼都想不明白。
“這世間不可能的事情多著呢。”
見狀,廣刑乾深感不妙,他迅速運轉靈力想要強破這困陣。
徐元律也立刻驅動吞噬陣法。
他在延離困陣的範圍也畫下了吞噬陣法的陣紋,先困後噬,兩陣配合倒也能算是個組合技。
那黑霧蔓延在困陣內,廣刑乾隻是對那困陣的光壁拍下一掌,就已經感覺靈力空蕩蕩的。
徐元律看他已經連站都站不穩,停下吞噬,關閉困陣,蹲在那廣刑乾麵前,嘲諷道“喜歡玩毒?”
“我隻是遵循教主的指示煉製毒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