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珍,你不是說自己沒錢嗎?那怎麼一下就轉了八萬塊錢?好你個死丫頭,我就知道你背著我藏錢!”何媽媽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江則就在身邊,猝不及防挨了頓罵,何珍麵色難看,悶著頭解釋道“媽,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賺多少錢就給你多少,怎麼可能背著你藏錢,這些錢是借的,後麵都是要還的!”
何媽媽冷哼一聲,“是是是,你說的都有道理,你長本事了,我反正管不到你了!你要是有本事就一輩子在外麵,再也彆回來了!逢年過節隻有你哥哥嫂子守在我們身邊,要你這個女兒有什麼用,沒讓你孝敬給我們老兩口什麼,就知道頂嘴!”
被接連一通訓斥,何珍鼻子一酸,也顧不上江則在場,眼眶瞬間紅了。
她本以為默默忍受媽媽的訓斥,很快就能結束了,卻沒想到何媽媽話鋒一轉,“原先是我記錯了利息,不是八萬,是十八萬,反正你手裡有錢,趕緊把利息還上,免得後麵越欠越多!”
何珍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噴湧而出,從喉嚨深處發出嘶吼聲,“什麼八萬十八萬,你們到底要多少才夠?原來的三十八萬八彩禮根本沒用到我身上,我辛苦工作五年才還清,媽,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就五年怎麼可能有十八萬利息!”
何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像是要把對命運的不公全都嘶吼出來,而對麵的怒罵聲還在繼續。
江則不忍心再聽,把手機從她手中奪出直接掛斷掉。
難以想象,何珍的五年就是這樣過來的,江則歎了口氣,伸手把人攬到懷中,溫柔的拍著何珍的後背安撫著,“以後你哪裡都不去,這裡就是你的家,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何珍這才漸漸平靜下來,隻是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環抱著江澤的腰的手更是因為太過用力,骨節都在發白。
像是一隻漂浮在海島上的浮木,終於停靠到彼岸,即使清楚這個彼岸可能沒有那麼牢靠,何珍還是想死死抓住這一棵救命稻草。
……
第二天一早,江曉鹿猛的驚醒過來,看清睡在身旁的媽媽時才猛的鬆了口氣。
她昨天怎麼就睡著了呢?不是說好要一直守著媽媽的嗎?江曉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好還好媽媽還在,沒有趁自己睡著時走掉。
這次醒來,江曉鹿明顯感覺到家裡的氣氛不一樣了,爸爸媽媽好像更融洽了,沒有之前那種陌生客氣的感覺。
既然決定留下來,何珍就做好在這邊找工作的準備,江則沒有攔著她,以他現在手裡的存款,說可以在家養何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現如今不止有了孩子,連老婆也一步到位,住在出租房肯定不現實,江則一整天都坐在電腦前,爭取早日奮鬥出一套房。
寒假很快過去,江曉鹿開學了,原本每天習慣了江則送她上下學,現在死活都不要他送,抱著何珍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何珍有些無奈,但還是精心打扮一番,穿上得體的衣服,爭取在路上遇到江曉鹿的同學時,不會給她丟臉。
曉鹿先前肯定因為沒有媽媽受了很多委屈吧,不然也不會纏著她送她上學。
江曉鹿上學去了,家裡就隻剩下江則何珍兩個人,二人原先就是最親近的人,有些事情因為孩子在家不好做,孩子不在了,自然就有了發揮的場地。
這段時間家裡夥食好,也沒有什麼糟心事煩惱,何珍也不像之前乾瘦,身上臉上長了不少肉,臉蛋紅潤粉嫩,像個熟透了的水蜜桃。
江則猛的吞咽了下口水,窗簾也被猛的拉上,屋內昏暗一片,卻抵擋不住滿室的春意。
……
江則又奮鬥了幾個月,就揣著存款帶何珍去看房,一家三口挑挑揀揀,這才選到合適的房源,毛坯房需要裝修,預計明年一家三口就能搬進新家裡。
全款交完錢後,一整天何珍的嘴角就沒耷拉下來過。
“就這麼高興?”江則看著她的笑臉,也深受感染。
何珍重重點頭,“我從來都沒想過,能在大城市裡安家,這一切就像做夢似的,我們有房子了,還是全款!”
今天是個好日子,一家三口特意出門吃了頓大餐,兩個大人都喝了點小酒,回去的路上都是暈乎乎的。
何珍早就從江曉鹿房裡搬出來了,現在和江則一間房,先把江曉鹿哄回房睡覺,兩人剛回房關上門,就像交織的藤蔓一般,緊緊纏繞在一起。
屋內的氣氛逐漸升高,彼此的每一次觸碰都會點燃火苗,在靜謐的夜中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絢爛的花,月色如水,木床吱呀作響,陣陣呢喃聲在空氣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