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五人洗乾淨了。
一個個又變回了白天鵝。
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各宮來人帶著自己宮裡的小主子回去。
三皇子總覺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直到回了宮才想起來,他們一開始傳的紙團,上麵有各自的諡號!
他的心怦怦直跳。
他看到書房裡的紙團被打掃了出去,應該不會有人看到的吧?
承祚殿火盆燒的正旺,祁元祚將寫著字的紙一張張扔進火堆。
皇帝與太子的草稿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祁元祚學了齊帝的好習慣,草稿從不過夜,每天由下人將紙團收集起來,祁元祚親自焚燒。
現代有筆跡心理學,根據一個人的字可以分析出此人的性格和心理。
拙而藏鋒,是老六的。
字跡細長有孤峰險地之感,是老三的。
柔而內秀是老五。
缺胳膊少腿兒,一眼看去全是‘反骨文’,是老四。
最後一張。
上麵簡筆畫的小人兒活靈活現,連那坨屎,都要衝出畫麵,還有力透紙背的中指,以及那些‘戾王’、‘癲王’、‘殤王’。
祁元祚輕輕一笑。
這藏不住的狐狸尾巴啊。
火舌吞沒了滿紙的秘密。
喝了四年的藥,舌頭都麻痹沒了味覺。
或許是心情好,今日品出幾分甜味兒。
秋雨還在淅瀝瀝的下,人人都道多事之秋。
第二天,雨停後,多出的事來了。
因為幾位皇子沒一個完成課業,夫子十分生氣,一邊對完成課業的大公主大加讚賞,一邊拿著戒尺嚴懲皇子。
隔著一間學堂,祁元祚都能聽到啪啪的打手掌聲。
平均一人二十下。
昨日的一百張大字,除非有人代寫,否則以正常小孩的能力,至少需要一個時辰,這還是寸步不離座位的情況。
課歇的時候,幾位皇子站在外麵罰站,大公主早早抱了手爐,乖巧有禮的來到祁元祚身邊,讓人呈上昨天的衣服。
“太子哥哥,昨日四哥從承祚殿回來穿了件沒開襠的褲子,不小心尿褲子了。”
下人上前,寶藍色的褲子,放在最上方,一灘汙漬十分顯眼。
還有股難聞的騷味兒。
祁元祚隻瞥了一眼,麵色不改。
那下人上覷了他一眼,又進了一步,褲子恨不得懟祁元祚臉上,伯勞擋在祁元祚麵前。
“大公主,奴才眼睛不瞎,鼻子也靈,衝了奴才沒什麼,衝了太子殿下,您怕是擔當不起。”
大皇子剛如廁回來,看到這一幕暴脾氣瞬間上來了,一腳踹翻呈衣服的下人
“吃了熊心豹子膽!這醃臢玩意兒也敢呈太子麵前!”
大公主甜甜一笑“太子哥哥,你的奴才不好玩兒。”
“我隻是想向太子哥哥賠罪,四哥總也教不好,天天尿床,母妃說太監都比他能管住自己。”
“您說對不對?”
如今已經深秋,昨日又下了雨,涼氣極盛,罰站的四皇子還穿著開襠褲,不用看也知道,冷風嗖嗖往褲子裡鑽,凍的人骨頭都是冷的。
祁元祚看四皇子的衣服,還是濕的。
周圍幾個皇子離他遠遠的。
大公主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四哥哥太笨了,母妃說要給他一點教訓,所以他下半夜尿的褲子沒有換,他整個人都好臭,嘻嘻~”
祁元祚給了伯勞一個眼神,伯勞將大公主奴才手中的衣服接過來
祁元祚送了大公主一句“你好自為之吧。”
他敢肯定,大公主上輩子的結局一定不好。
大公主為太子的平靜感到不滿。
難道她出手太輕?
讓太監尿四皇子的床和衣服還不夠,怎麼樣才能讓太子厭惡祁承玉?
所有人見到她與祁承玉都是偏向她的,唯獨太子,第一次偏幫祁承玉,第二次她和三皇子發生矛盾他又偏幫三皇子!
身邊人因為她有心疾事事順著她,隻有太子,她佯做心疾犯了,太子仍對她冷言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