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斑駁的窗簾縫隙，悄然灑落在招待所的房間裡。
孫華強悠悠轉醒，睡在另一張床上的馬衛民也正揉著惺忪睡眼，兩人目光交彙的瞬間，皆心照不宣地避開了昨晚的話題。
洗漱完畢，師徒倆直接去到了招待所的食堂吃了早飯。
飯後，孫華強抬眼望向遠處，提出想獨自出去走走。
馬衛民也沒有反對，直接告訴他，天黑之前回來就行。
回到招待所，櫃台前昨日那位大姐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
她身著藍布工裝，梳著兩條利落的麻花辮，眉眼間透著靈動與朝氣。
孫華強直接從兜裡掏出兩顆奶糖，輕輕放在櫃台上，微笑道“同誌，麻煩問一下，這附近哪兒能買到茶樹啊？”
接待員瞧見奶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嘴角上揚，露出甜甜的笑容“這你可算問對人啦！從這兒一直往前走，過了那座石橋，再往左拐，那兒就有賣茶樹的。”
孫華強連聲道謝，順著姑娘指引的方向快步前行。
一路上，普洱的街巷煙火繚繞，孩童嬉笑追逐，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生活氣息。穿過石橋，遠遠地，孫華強便聽到一陣嘈雜的人聲。
走近一看，眼前的場景猶如一幅熱鬨非凡的民俗畫卷，並非是孫華強想象中的鴿子市，反倒和後世農村大集的景象差不多。
一條長長的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
孫華強一邊欣賞著這些琳琅滿目的商品，一邊悠哉的在集市中搜尋著茶樹的蹤跡。
一直逛到集市儘頭，孫華強才在集市的一角，發現了幾個專賣苗木花卉的攤位。
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樹苗，有果樹苗，也有觀賞樹苗，而在最邊上，幾株茶樹幼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孫華強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著這些茶樹。茶樹的葉子翠綠欲滴，葉片邊緣呈細小的鋸齒狀，枝乾雖纖細，卻透著勃勃生機。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茶樹的葉子，感受著那細膩的觸感。
“同誌，這茶樹咋賣呀？”孫華強抬頭，問攤位後的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漢子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布衫，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眼神卻透著精明。
“我這茶樹不賣，如果您想要的話可以拿糧食來換。”漢子笑著說道。
“這個……我在逛逛吧！”孫華強有些無奈的說道。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孫華強已經很少在這種人多的地方從玉佩空間裡拿東西出來了。
而且，這裡賣茶樹的攤位也不是隻有這一個，孫華強決定先逛一圈看看。
但一圈逛下來，孫華強卻傻眼了。除了一個上了年紀不會說普通話的老大爺之外，所有的攤主全都不約而同的要求要用糧食來換。
麵對這種情況，孫華強也很理解。畢竟三年自然災害大家夥都餓怕了，雖然今年的日子比前兩年好上了不少，但誰也不敢肯定這是不是曇花一現。
眼看著市麵上的糧食比以往多了不少，誰不想在家裡多準備點糧食！隻有經曆過饑餓的人才會明白，吃飽，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雖然理解歸理解，但逛完最後一個攤位的孫華強還是有些鬱悶了！
雖然他已經將一棵樹苗的價格開到了一塊一棵；雖然攤主已經抽了他n根大前門！但孫華強得到的答案依舊是隻換不賣！想要樹苗，拿糧食來！
垂頭喪氣的孫華強一臉“我很不爽”的走回了第一個攤位前，在他看來，所有的攤主中也隻有這位笑嗬嗬的大叔看起來好說話一點。
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被最後一個攤主抽的隻剩下了兩根的大前門，遞給了笑嗬嗬的大叔一根，孫華強滿臉幽怨地說道“大哥，我是從外地過來的，這人生地不熟的，您要的糧食我是真的搞不到。”
“您看看，我拿其他的東西和您換可以嗎？”
說到這裡，孫華強突然來了精神，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煙票、酒票、甚至是全國糧票我這裡都有，您看行不行！”
中年漢子聽到孫華強的前半句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酒不喝就不喝了，反正他也不是酒不離手的酒鬼。
煙票的話更是可笑，他一個農村漢子就算是有票也絕對不會舍得去買煙。真要是煙癮上來了，從路邊抓把樹葉子卷吧卷吧也能抽上兩口。
但聽到孫華強最後說的全國糧票，他就淡定不了了。
他眼神閃過不可置信和驚喜，一把抓住孫華強的胳膊，急切道“同誌，你說的可當真？真能拿全國糧票換我這樹苗？”
孫華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是連忙點頭，從貼身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幾張全國糧票，在漢子眼前晃了晃。
漢子盯著那糧票，呼吸都急促起來，伸出粗糙的手輕輕摸了摸，仿佛在觸摸稀世珍寶。
“哎呀，同誌，你這可真是救了我的急！有了全國糧票，我到哪裡都能換到夠一家人吃段時間的糧食了。”
孫華強心中一喜，看來這交易有戲，急忙開口問道“大哥，那您看，用這糧票換您幾株茶樹，成不？”
漢子沒有絲毫猶豫，眼睛隻是在糧票和茶樹之間打量一下，瞬間就有了決定。
“行！同誌，你爽快，我也不能小氣。你給我5張全國糧票，我這兒5株茶樹幼苗全歸你！”
孫華強心中暗喜，這價格可比他預期的還要低上不少。而且自己玉佩空間裡土地肥沃，靈氣充裕，如果種上幾株茶樹，再用意識加速一番，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收獲到不少品質上乘的茶葉。
直接將手裡的五張糧票遞給漢子，孫華強開心的一拍大手。
“錢貨兩清，大哥你可不能反悔啊！”
那漢子開心的接過糧票數著，嘴裡回複到“一口唾沫一個釘！絕對不反悔！”
……
抱著茶樹往回走的路上，孫華強的心情格外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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