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初顫抖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屍體手心上那道猙獰而又醒目的疤痕。
這道疤痕宛如一條醜陋的蜈蚣,盤踞在手心處,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而此刻,它卻成為了證明眼前這具冰冷屍首就是薑雪初心心念念的母親的唯一重要證據。
當那道燒傷的疤痕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薑雪初的視線之中時,她隻覺得整個世界瞬間崩塌。
腦海中如潮水般湧來無數回憶,那些曾經與母親共度的溫馨時光、母親溫暖的笑容以及輕柔的話語……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越暖暖,我到底該不該相信你。”
薑雪初絕望地嘶吼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
她目光空洞地望著麵前母親已經失去生氣的屍首,心如刀絞,悲痛欲絕。
越暖暖的行為實在太過殘忍,如果她沒有無情地揭開這個殘酷的真相,那麼至少在薑雪初的心中,母親依然還活在世上某個角落,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如今,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已破滅,留給薑雪初的隻有無儘的痛苦和哀傷。
其實,早在之前,所有的事情便已有了不祥的征兆。
母親身患絕症,癌症,病情已經嚴重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麵對這樣的絕境,薑雪初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雍少桀的身上,期望這位神通廣大的人物能夠創造奇跡,挽救母親垂危的生命。
雍少桀也曾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母親的治療進展十分順利,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康複。
屆時,她們母女二人便能再度相聚,共享天倫之樂。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的冷酷無情,如今擺在薑雪初麵前的,隻有母親那冷冰冰的屍首和無法挽回的遺憾。
每一次當她萌生出想要親自去探望一下自己那久病臥床的母親時,命運似乎總是喜歡跟她開玩笑。
要麼是正在準備出門的時候,老板一個電話打來,十萬火急地將她喊回公司處理各種繁雜事務。
要麼就是那個可惡的雍少桀,總會編造出各種各樣看似合理實則荒誕不經的借口和理由來哄騙她、阻攔她前往醫院與母親相見。
雍少桀總是煞有介事地告誡她說,如果她貿然前去看望母親,萬一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影響到母親的病情,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就這樣,她一次次的選擇相信了雍少桀的說辭,懷揣著滿心的期待,靜靜地守候在家中,盼望著母親能夠早日康複出院,回來與她一同享受天倫之樂,安度幸福的晚年時光。
然而現在,殘酷的現實卻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她脆弱的心間。
母親最終還是離她而去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讓她瞬間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儘管她心裡明白,母親原本就患有絕症,即便是華佗再世恐怕也難以妙手回春,但她始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自己連母親臨終前的最後一麵都未能見到!
更令她痛心疾首的是,後來她才恍然發現,原來雍少桀一直在欺騙她!
他之所以千方百計地阻止她去見母親,並非真的擔心母親的病情受到影響,而是企圖利用病重的母親作為籌碼,逼迫她替他的小青梅背黑鍋、頂罪。
可憐的母親本已遭受病痛折磨,生命垂危,可雍少桀這個冷酷無情之人竟連死人都不放過,如此卑劣無恥的行徑,簡直令人發指,堪稱喪心病狂!
“越暖暖,你究竟為何會知曉此事!你又怎會清楚我母親會在此地出現!”
薑雪初滿臉驚愕地質問道,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