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說了什麼,紀阮沒聽清。
滿腦子回蕩著他的那句‘我不喜歡顧黎淺’,揮之不去。
他不明白。
要是蔣厭不喜歡顧黎淺,為什麼那晚會那麼生氣,還對他做出那種不可描述的事?
究竟是口是心非,還是什麼。
紀阮不敢想。
喳喳宿主大大,有沒有可能是反派喜歡你?
“嗬嗬,你看著他60的黑化值能說出這種話?我寧願信母豬會爬樹。”
紀阮朝係統喳喳翻了個白眼。
白駒過隙,南城的秋在安靜中匆匆溜走,冬天很短。
《錦年》殺青的時候正逢初春。
三個月一眨眼就過去了,新修的柏油路經受了風吹雨打,道兩旁的香樟樹枝丫再生新綠。
紀阮這些日子極其安分。
在劇組的日子都很少再跟顧家兩兄弟單獨來往,除了劇本上的交流,幾乎沒有多餘的話說。
蔣厭的暴戾也收斂了很多。
除了偶爾會在床上說些令他羞恥的臟話。
平時不會太為難他。
紀阮算是發現了,這小反派就是吃軟不吃硬。
心情平穩,黑化值跟著掉到了40。
他們間的關係也若有似無地拉近了些。
可平靜的生活終究不長,還是被殺青宴結束後突如其來的一條熱搜給打破。
紀阮還沒回到公司掌權。
暫代理事的姑姑接著幫他和蔣厭接了一檔綜藝,還帶上了蔣厭組合團裡的幾個人,說是趁機攢一波熱度。
月色皎潔,晚風帶著一絲絲淡淡的清新,裹挾著葉的清香。
錦年劇組的殺青宴剛結束,他們就接到了助理的通知。
夜漸深,臨近晚上十點。
開往回家路上的車子在分叉路拐了彎,直直往公司駛去。
到達公司最高樓層的總裁辦公室時,沙發上穿著白色西裝的中年女人仿佛已經等了很久,臉色肉眼可見的差。
一見麵,中年女人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他們的鼻子開始指責,語速極快,仿佛稍不一留神就會錯過巨大的信息量。
“紀阮,我已經懶得說你了,剛剛的熱搜你們看到了嗎?”
“蔣厭,男團當紅愛豆,是紀家狗腿子,深夜出入會所做些見不得人的交易,疑似殺人凶手,究竟是公司吸血,還是藝人品質惡劣下麵還附帶著蔣厭的高清圖片,被幾個中年男人圍著!”
“我剛給你們談下來一個大製作綜藝,你們就給我搞出這樣的幺蛾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紀阮,你說!”
中年女人越說,語氣越激動。
滔天的怒氣全部化成一句句結實的怒喝聲。
外麵的走廊裡回蕩著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回聲,將紀阮剛剛在殺青宴上輕淺的酒意差不多全喊散了。
他咽了咽口水。
“姑姑,我們剛從殺青宴回來,還沒來得及”
原主雖然行徑混蛋,但唯一害怕的就是父親和眼前這個雷厲風行的姑姑。
紀阮也被吼聲嚇得不輕。
低聲喏喏回應著,視線餘光掃過身旁低垂著頭沉默的蔣厭,恰好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和煩躁。
看來不是蔣厭故意的試探。
畢竟拿自己前途開玩笑不是件小事,沒人會這麼做,有錢不賺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