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這麼叫”
紀阮的視線無意間掃過床頭的水杯,立馬又一陣臉熱,轉過頭輕聲呢喃,軟軟的語氣中儘是含蓄羞澀。
他似乎沒意識到。
他越是這樣乖巧柔軟,蔣厭就越想弄亂他。
人都有劣根。
喳喳【】
什麼水涼了。
欺負宿主單純膽小是吧,反派實在是太壞了!
喳喳隻能默默祈禱,單純膽小的宿主大大千萬不要被反派給騙了啊!
病房內的消毒水氣味似乎也沒那麼難以忍受。
蔣厭輕輕摟著他,胸膛輕微震動著,他在笑。
“怎麼不能叫?”
“我們之間沒有叫的這麼親密的必要吧?”
紀阮有些失落地喃喃。
畢竟他們最多也隻能算是床伴的關係。
背後摟著的大掌驀然收緊,仿佛要將他揉進骨血裡般用力。
笑聲停下。
“那怎麼樣才算親密?是我對阿阮了解的還不夠‘深入’嗎?”
他認真地說著惹人遐想的話,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樣。
低沉的呼吸掃過耳畔。
紀阮臉更紅了。
聲音悶悶的。
“你彆說了,你怎麼今天怪怪的?”
耳邊沒了回應的聲音,隻有灼熱的呼吸聲。
過了半晌。
沉穩認真的深情低語響起,愛意仿佛瞬間順著耳畔鑽進了身體,刻在紀阮的骨骼上,一聲比一聲深沉。
他從沒想過。
這樣陰暗偏執的反派會對著他這個炮灰說出這樣認真的話。
他說,“永遠待在我身邊吧,紀阮,我愛上你了。”
這股洶湧的愛意彌漫在蔣厭每句話中,熱忱又認真,熱烈到幾乎讓人難以拒絕,會短暫沉溺在他的溫柔中。
分不清真假。
紀阮紅著臉拍了拍他的背。
“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話音落下,他明顯感受到那股揉進骨血的力道鬆了些。
“蔣厭,你不用這樣的。”
“你不是恨我嗎,還要我做你的狗,這次算是我還你了,你不用因為和我上過床,或者同情我就說這些話。”
“該還給你的,我都會還給你的。”
淺灰的桃花眼中閃著水光,忌憚失落的情緒將他的聲音都調小了很多,生怕惹怒了身前這個喜怒無常的人。
鬆了些的力道再次收緊。
呼吸困難的感覺又再次升起。
蔣厭唇齒間溢出的低語聲破碎了幾分。
“我同情你?紀阮,你該有點良心,值得同情的人到底是誰?你那樣傷害我,可我還是愛上了你,甚至都舍不得傷害你。”
“你說這世界上還會有人比我更可憐嗎?”
“現在彆再說那些違心的話了,阿阮,你也喜歡我的,不然怎麼會每次我推倒你的時候,你連反抗都不反抗?怎麼會想都不想替我擋刀?”
“跟我在一起吧,以後我當你的羊,不讓你做我的狗了,好不好?”
他低沉溫柔的聲線帶著幾分祈求,像可憐委屈的狗狗,瞬間讓紀阮狠不下心來,囁嚅著唇畔,滿眼猶豫。
“我”
紀阮的確無法反駁。
他身體比腦子快,才擋在了蔣厭的身後。
幾個月間,冬夜裡,他幾乎無法抗拒蔣厭的靠近,從來也不曾覺得厭惡。
甚至有種極其熟悉的感覺讓他恍惚沉溺在蔣厭短暫片刻的溫柔裡。
隻是,蔣厭的愛注定是扭曲偏執的。
他真的該接受他嗎?
【宿主大大,你可以先穩住他,等好感度刷滿了,喳喳就帶你逃跑,嚶嚶嚶,宿主彆怕!】
我紀喳喳一定會保護好宿主的!
猶豫之際,腦海中那團白霧便出聲。
紀阮想了想,好像說的也挺有道理,為了任務,他該暫時將自己的感受往後放一放。
他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