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他所有瞬間湧起的瘋狂想法都被卸掉。
他的小白兔太善良了。
甚至對著他這樣一個天天欺負他的壞狗,都能仁慈到這種地步,讓蔣厭忍不住想繼續欺負他。
扭曲的心臟在他溫柔關切的語調中變得柔軟。
沒有想象中的指責。
也沒有想象中的害怕躲避。
而是摸著他的發頂說,“所以……公司怎麼決定的,為什麼我沒看到澄清聲明?”
話音落下,蔣厭眸光微怔。
所有邪惡瘋狂的神色都停滯住了。
“你相信我?”
他的聲音很啞。
紀阮又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溫柔的不像話。
“我相信你,因為她不值得你親自動手,所以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和我說說嗎?”
蔣厭垂下眼睫。
他從小被欺騙奚落,遇到的都是落井下石的人,早就將不信任的種子深埋進了心底。
直到紀阮在醫院裡答應他的示愛時。
他心底也有無數的懷疑,根本做不到完全信任,害怕他的謊言,害怕他的離開,所以即使無孔不入地監視紀阮,他也要將他掌控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紀阮很乖。
可他還是害怕。
直到現在,將最後一層偽裝揭開,完全展露在紀阮麵前。
蔣厭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可紀阮卻說他相信他。
他想,此刻他是真的愛上了紀阮。
這個獨屬於他,無條件相信他的小傻子。
蔣厭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想要將眼前的人揉進骨血裡,嗓音帶著沙啞,緩緩顫抖著落在他耳畔。
“照片裡那藥是我自己買給自己的,至於那晚,她叫我到她房間,想把那杯摻了很多藥的牛奶給我喝。”
“可我對這種味道太熟悉了。”
“戳破了她之後,她就自己喝下了那杯致死量安眠藥的牛奶,吊著一口氣叫來了老管家,想讓我身敗名裂。”
“她告訴了我身世的真相,所以我把你當作她的幫凶,將她的安眠瓶放在了你的書房裡。”
蔣厭十分平靜地講述著這段往事。
苦澀的氣息中沒什麼波動,眼睫掀了掀,下巴在紀阮側頸間親昵地蹭了蹭。
淺淺的胡茬紮得紀阮有些癢。
卻遠遠抵不過他此刻的心疼與愧疚。
都是他現在的身體,也是原主,害的蔣厭從小有了自閉症,長大後為了融入社會,要全靠藥物支撐。
害的這樣無辜的少年,淪落成了人人可欺的小可憐。
媽不疼,爹不在。
忽而他從心底做了某種決定,目光溫柔繾綣地看著蔣厭,任由他抱緊、再抱緊。
蔣厭沉浸在空虛的回憶裡。
耳邊卻響起令他動容的聲音,他說,“蔣厭,如果這世界上沒人來愛你,那就讓我來吧。”
【叮!好感度已達到100,黑化值降低到5。】
【宿主大大,任務已經完成,脫離倒計時三天,請宿主到沒人的地方等待傳送~】
腦海中的喳喳興奮地說著。
紀阮心思恍惚。
次日。
蔣厭一大早就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