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油膩的麵容越靠越近。
紀阮漂亮的桃花眸儘是水光,漸漸凝成了冰冷的霜。
耳邊猥瑣的笑聲不斷。
“滾開。”
此刻紀阮渾身無力。
要是變回原形,或許會在朗朗乾坤之下灰飛煙滅。
他腦海中閃過慕瑾年的臉。
從沒這麼想念過一個人。
要是慕瑾年在,他估計都不用這麼糾結。
“小美人兒彆掙紮了,沒人會來救你的,那酒裡加了料,小美人兒你現在肯定饑渴難耐了吧哈哈哈哈!”
“滾開,你再敢靠近我就殺了你,哈~”
紀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呼吸也隨著體內散發的藥性越來越沉重。
連語氣中的威脅都減弱了大半氣勢。
窗外風拂過,酒氣卻沒散。
“我實話告訴你吧美人兒,顧聞聲那小子想在荔城立足都得看我的臉色,隻要你從了我,今後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肥胖的身軀遮住了窗外射進來的光線。
中年男人邊狂妄地說著,邊囫圇脫著褲子。
渾濁猥瑣的眼眸中儘是下流的欲念。
惡心。
紀阮胃裡微微翻滾。
迷離的眼眸間淬上了幾分殺意。
猶豫不過半秒。
他的白襯衫已經被拉扯的發皺,在那張惡臭的豬嘴親過來時,紀阮升起不可遏製的排斥。
“找死。”
他本來該忍受。
可刻在骨子裡被怨氣滋養的暴戾就仿佛衝破牢籠的野獸,不停叫囂著殺了他殺了他
肥胖的鹹豬手離他的腰隻有咫尺的距離。
紀阮喘著粗氣,背靠在桌子上,身側的手悄無聲息地從身後的西餐盤中拿走了那把刀。
靠近。
再靠近。
腰間傳來陌生的觸感。
紀阮用儘最後的清醒握緊了刀柄,看著他迫不及待低下的頭。
就是現在!
“噗呲——”
“嘭!”
刀尖紮入血肉的殘忍聲響落下。
而身後的門板也在此刻重重地拍打在牆上。
紀阮來不及反應。
猩紅的桃花眸中被鮮紅浸染著。
厲鬼嗜殺是本性。
可紀阮聞到那惡臭的味道,卻隻有惡心。
“噗呲!”
“噗呲!”
他發了狠地猛紮了幾下。
慕瑾年三兩步跑到了他身邊。
“紀阮。”
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包裹而來,紀阮陷入魔怔的思緒才漸漸回籠。
緊繃的脊背倏地放鬆下來。
往後倒去。
“嘭。”
下一秒就被遲來的少年接入懷中。
慕瑾年望著他猩紅放鬆的眸子,冷白的臉頰上斑駁著些許肮臟的血跡,薄唇咬的發白,看上去破碎極了。
他心臟頓時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捏著,有些悶。
再看著倒在一旁的男人。
眸光暗了暗。
他從懷中掏出乾淨的手帕,從身後抱著雙眼昏沉的人兒,一根根將他的指尖擦乾淨。
“我帶你走。”
慕瑾年直接將他扶起來。
捉著他的胳膊摟住了自己的脖子,麵對麵將他抱了起來,語氣很輕,像是怕嚇壞了受驚的兔子似的。
一路上。
大飯店的人都看見了他腰間的玉牌,幾乎沒人敢上來阻攔。
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有什麼樣的小癖好都已經見怪不怪。
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