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宋濯?”
“你喜歡他?”
紀阮最後他在肩膀前打了個結。
撈起了一旁散落很久的黑色襯衫,邊給他套著,邊笑著反問,
“老板現在連員工的私人生活也要管?”
他促狹的語氣模棱兩可。
仿佛是在報複先前傅硯辭的為難似的。
半點麵子沒給。
男人輕輕彎起中指,狠狠在他額頭彈了幾下。
“隻有你敢這麼忤逆老板,我看你的工資是不想要了。”
聞言。
紀阮幸災樂禍的表情瞬間收斂起來。
語氣有些急。
“我就是正常回答你的問題,玩歸玩鬨歸鬨,彆拿工資開玩笑,再說我沒有違逆條約,你彆張口閉口的都是扣我工資,也太讓員工心寒了。”
他抱怨完。
最後一顆扣子也恰好係上。
紀阮看著眼前的人,那雙狹長深邃的眸像一汪望不見底的泉水,似乎將他吸進去。
好像還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視線太過灼熱。
紀阮收回目光,語氣有些不自然。
“醫生說你的病還有幾天就能好,這些天吃的清淡點。”
夜幕降臨。
傅硯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海中不斷閃過白天那個少年將紀阮拉到身後的場景。
而他問了。
可紀阮並沒有給他答案。
所以他到底喜歡嗎?
陸青打趣攛掇的話也同樣回蕩在耳畔。
他們是竹馬。
彼此最親密。
一想到紀阮可能會喜歡他。
心中就止不住地煩躁。
腦海中的思緒亂的,幾乎將困意儘數趕走。
他到底是怎麼了。
或許是
傅嶼白對他很依賴。
他害怕紀阮拋下弟弟而已。
對。
說不定就是這樣。
片刻後。
紀阮已經淺眠,隻差半分就進入沉睡中。
“砰砰砰。”
可下一秒。
劇烈的敲門聲瞬間將紀阮的瞌睡嚇走。
他不滿地耷拉著臉打開門。
看著眼前藍色睡衣的男人,眼中的怨氣更重。
“傅總大半夜有什麼吩咐?”
男人抱著枕頭站在門口,自顧自走進了他的房間,渾身矜貴的像是王子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土似的。
毫不客氣地坐在他的床邊。
抿了抿唇。
“我的床太大了,翻身會撕扯到傷口。”
“晚上去廁所也不方便,你的職責就是二十四小時待命。”
他說的理直氣壯。
氣的紀阮胸脯毫無規律起伏著。
他那雙惺忪朦朧的桃花眸間儘是不可遏製的煩躁。
“傅總,我不是機器,我需要休息的。”
他皮笑肉不笑說著。
可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話。
直接轉身躺了下來。
“可以休息。”
“一起睡,有事方便叫你。”
他說的自然。
甚至理直氣壯。
毫無半點私心痕跡。
紀阮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傅總睡自己的大床,有事給我打電話不行嗎?”
“麻煩。”
傅硯辭說完。
就合上了眼。
殘餘襲來的困意惹得紀阮糾結猶豫了不過半秒。
就動搖妥協了下來。
算了。
總比在他門口站著把守強。
起碼還能睡覺。
想著。
紀阮歎了口氣,爬上了床,穿過男人的身子,睡到了空出來的內側,一躺下,他就能聞見那股檸檬清香的洗發水味道。
他們用的都是一樣的。
味道摻雜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紀阮緩緩合上了眼。
而黑暗中遲遲沒有入睡的男人躺在外側。
視線餘光悄悄劃過月色下那張恬靜漂亮的臉。
眼神有些複雜。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行動比大腦快,躺在了這裡。
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怕什麼。
不過聞著紀阮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身心漸漸放鬆下來。
煩躁也變得安心了幾分。
怪不得傅嶼白總是誇他有多好。
這股讓人安心的感覺就像是戒不掉的癮。
【好感度50。】
翌日一早。
紀阮是溫暖的胸膛間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