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還算不錯。
紀阮換上了新的襯衫,在古堡中的花園裡忙碌著。
大紅的薔薇順著黑色的牆壁蔓延著,綠色的藤蔓攀爬在其間。
安德蒙順著閣樓的窗戶往下望。
細微的光線落在少年銀白的碎發上,而皮膚白皙的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在一片紅色的花海中時而彎腰,時而歪頭。
他都不知道花園裡什麼時候多了這片玫瑰園。
男人揣著胳膊,指尖捏著紅酒杯,垂睨著樓下忙碌的身影。
忽然覺得這些杯中的人造血沒什麼滋味。
這個小血仆真是膽子越來越大。
竟然不經過他同意,就私自移植了一片玫瑰。
小尤萊亞真是會恃寵而驕。
安德蒙想著。
放下了紅酒杯,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安靜漂亮的花園中。
紀阮摘了一小束紅玫瑰,唇角帶著滿意的笑容。
轉身一回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多了個人。
他猝不及防地後撤了幾步,卻被男人扶住了手腕。
“小尤萊亞慌什麼?是在做什麼虧心事?”
低沉透徹的聲音響在耳畔。
紀阮回過神,連忙從他掌心中縮回了自己的手。
從男人俊美清冷的眉眼間斂回視線,落在手中的一束玫瑰花上。
少年雙手捧著。
遞到他眼前。
安德蒙愣了愣。
不由得想到昨晚看到的那本手劄。
上麵第二頁寫著——
追妻第二招營造氛圍感十足的浪漫場景,送她一束花或者其他什麼浪漫的禮物,增進彼此之間的心動值。
字字句句在腦海中漸漸變得清晰無比。
安德蒙視線掃過麵前的玫瑰。
大紅的花瓣上是斑駁的微光,往上微微掃去,是少年泛著薄汗的小臉,比玫瑰還要漂亮。
他抿了抿唇。
赤眸矜貴抬起。
“小尤萊亞真狡猾,你以為你送這些花來討好我,就能彌補你的過錯?”
他低沉的聲音揚起。
下一秒,不情不願地接過了少年手裡的捧花。
上麵還用大紅的綢帶綁了個蝴蝶結。
不算太精致,但卻透著一股青澀的純粹感。
安德蒙壓著嘴角。
紀阮見他收下,瞬間仿佛鬆了口氣。
那天被他拒絕警告了之後,安德蒙也沒對他做什麼。
想著。
就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安德蒙他臉皮薄,身居高位又比較驕傲,肯定不會承認自己的心思。
所以紀阮又想到了新辦法。
暗戳戳地幫他追到莉莉絲,順便獲取安德蒙的信任。
等做完這裡的任務,就再次回到光明國,揭露原主姐姐溫麗娜的陰謀,報仇雪恨,最終結局he,任務完成,他就能功成身退。
想著。
紀阮都不禁隱隱有些激動起來。
他們站在大紅的花海中,鼻息間是淡淡的花香。
微弱的陽光落在他們高低相望的目光間。
“看到主人喜歡這束花簡直太好了,玫瑰比薔薇更加明豔,咳咳”
說著,紀阮垂眉淺笑。
輕咳幾聲,欲言又止。
這副模樣,明顯就是手劄裡寫的臉紅羞澀、心動含蓄。
安德蒙攥著花莖的指尖蜷了蜷。
他沒想到這個小血仆膽子竟然這麼大。
竟然要追自己!?
他那樣低賤的身份怎麼敢的。
難道是自己的魅力太大了,讓小血仆淪陷至深?
他倒是也知道。
血族在進食時會釋放蠱惑的氣息,迷惑人類的神經,讓他們放鬆從而讓血液變得更加美味。
在這個過程中,人類也是享受的。
所以有不少人類被他們天生俊美的容顏欺騙,愛上他們,甘願成為他們的血仆。
小尤萊亞是他生命中唯一一個血仆。
現在竟然也因為貪圖享樂愛上了自己。
真是禁不住誘惑的人類。
想著。
安德蒙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能再讓小尤萊亞這麼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