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紅的月色落在少年的臉頰上。
安德蒙饜足地靠在床頭,眉骨微垂。
真是奇怪。
本以為是血液的羈絆,他才對這個小家夥起了興趣。
但剛剛。
那種體驗竟然讓他意外感到了進食之外的愉悅。
這小人類挺有趣的。
想著,他也難得的閉上眼,抱著少年的腰陷進夢鄉。
古堡花園裡的玫瑰開得旺盛,大片大片的紅點綴著黑壓壓的城堡,增添了些許生機。
一連幾天。
少年都留宿在安德蒙的房間。
自己的小房間幾乎再也沒睡過。
這風聲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
這天。
血族宴會的傍晚。
紀阮穿著安德蒙為他定製的西式花領襯衫,一如往常地在花園裡給玫瑰澆著水。
“尤萊亞,你這個狡詐的人類。”
昏暗的月色間。
他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女聲。
尖銳又氣憤。
回過頭,就看到莉莉絲穿著大紅的蓬蓬禮裙朝他走來。
濃妝豔抹的眉宇間儘是怒意。
紀阮放下了手裡的小噴壺,恭敬禮貌地朝她行了禮。
“莉莉絲小姐,為什麼這麼生氣?”
他不明所以。
前些日子明明都已經將安德蒙的喜好告訴她了。
她應該高興不是嗎?
還沒想清楚。
就被清脆的女聲打斷。
“狡詐的尤萊亞,你都是在騙我是不是?我已經聽古堡中的下人們說過了,你每天都留宿在安德蒙的房間裡,你究竟是什麼居心!?”
女人臉上都是怒意。
越說,臉色就越沉。
紀阮訕訕笑了笑。
原來是吃醋了啊。
他連忙擺手,無辜地眨了眨眼,“莉莉絲小姐哪裡的話,我都是為了幫莉莉絲小姐探聽安德蒙殿下的喜好,再說殿下他最近很生氣,所以在故意懲罰我。”
少年正經地解釋著。
但字裡行間卻透著一股異樣的感覺。
就好像他們本來就很親密似的。
說者無心,但聽上去卻有幾分炫耀。
莉莉絲臉色並沒有好起來,而是瞬間被他後半句話吸引了注意。
“安德蒙為什麼生氣?”
她揣著胳膊。
滿臉高傲。
“還不是因為那天我和莉莉絲小姐見麵,被主人發現了,所以很生氣,氣尤萊亞勾搭莉莉絲小姐,所以每晚都要懲罰尤萊亞。”
紀阮故作難過地說著。
視線餘光卻悄悄打量著女人臉上的神色變化。
看著她從慍怒漸漸變成了羞澀暗喜。
才默默鬆了口氣。
在心中揮舞著安德蒙莉莉絲cp的大旗。
他隻是稍加渲染。
其實隻有第一天晚上被男人咬了而已。
女人得意地抿著紅唇,“好吧,那就原諒你一次,尤萊亞,還算你機靈,乾得不錯。”
說完就回到了古堡大廳中。
今晚的宴會是血族上流貴族們半年一次的聚會。
每到這一天。
四個區的負責人就會如期而至。
帶著各自的血仆,在舞池裡跳舞狂歡,時不時按著那些脆弱的人類在某個角落裡進食。
他們還會相互炫耀自己的獵物,時不時還會彼此交換血仆。
這是一場血紅色的狂歡。
以往都是在最強大的北區舉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