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落在腳下。
【好感度35好感度30】
腦海中的數據條正在緩緩降低。
紀阮眸光慌亂。
“請您先冷靜些,聽我解釋。”
房間內除了窗外滲進來的幾縷夜色。
隻有無儘的昏暗。
未知的恐懼就像懸掛在頭頂的重石。
一點點朝著紀阮緊繃的神經砸去。
光線微弱。
他甚至看不清男人此刻的神色。
隻能隨著脖頸間冰涼的氣息顫抖著呼吸。
在無儘的沉默中。
四周的空氣都仿佛越來越冷。
糟了。
被發現了。
死亡的威脅仿佛越來越近。
紀阮來不及思考,隻能將一切全盤托出。
“主人嘶請息怒。”
“西斯爾伯爵的確找過我,並且威脅尤萊亞給主人下毒。”
話還沒說完。
耳畔的冷笑聲響起。
安德蒙刻意下了重嘴,咬破了他的耳畔肌膚。
“果然,小尤萊亞是個叛徒。”
“看來是我的錯,讓小尤萊亞恃寵而驕,生出了彆的念頭,看來我早該吸乾尤萊亞的血,才不會被你嘴裡的謊言所欺騙。”
男人說著。
尖銳的牙齒就像抵在脖頸間的匕首。
仿佛下一秒就能刺破血管,將他渾身的血液都放出來。
滿是危險。
紀阮忍著耳畔傳來的痛感。
皺著眉語氣潦草又緊張,“主人,尤萊亞並沒有背叛您,西斯爾伯爵給我的藥水在我的口袋裡,並沒有下到酒杯裡,主人嘶主人請相信尤萊亞!”
少年水靈靈的眸子已經染上了水光。
話音未落就感到脖頸間肌膚被劃破的疼痛感襲來。
那雙漂亮的桃花眸緊緊蹙起。
就連剛剛猶疑的語氣都變得快了不少。
可安德蒙此刻被憤怒和難掩的情緒衝昏了頭腦。
鮮紅的血液勾起了他的破壞欲。
赤紅的眸泛著危險的紅光。
“尤萊亞又在說謊了,在等莉莉絲他們來救你?”
“可惜,他們才不會救一個人類。”
他心中的煩躁摻雜著不可遏製的怒意。
紀阮靠著堅硬的牆壁,被他掐著下巴,退無可退。
“尤萊亞沒有下毒”
他無力地解釋。
渾身的血液都在同時往上湧。
從腳底漸漸升起的寒冷也跟著往上彌漫。
沒有安撫,沒有戲謔,儘是痛意。
就在紀阮感覺自己的視線都在變得有些恍惚時。
“噔噔噔——”
緊緊挨著他們的門,外麵響起幾聲敲門聲。
離得太近。
力道不重,聲音卻很大。
每一聲都像是在將紀阮往死亡外麵拉。
血液流通不暢,他已經來不及思考。
隻知道是救命稻草在朝他招手!
紀阮模糊的眸子漸漸亮了亮。
“安德蒙,我來了,你在嗎?”
隻是隨著敲門聲落下,而響起的,是那道熟悉的女聲。
“嘩啦——”
頓時猶如一盆冷水從頭往下淋。
完蛋。
他忘了。
約了莉莉絲來。
現在不僅不是救命稻草,還成了催命符!
紀阮欲哭無淚,咬著唇瓣強忍疼痛。
根本不敢發出聲音。
身子不停地打著冷顫。
甚至感覺血液流失的速度正在加快。
“是莉莉絲呢。”
“小尤萊亞還真是會給我驚喜。”
“是準備在殺了我之後,和莉莉絲遠走高飛?還是幫助她篡奪我的王位,嗯?”
安德蒙猩紅的眼輕眯著。
一時分不清是被氣的,還是被血液的香氣引誘。
紀阮來不及回答。
下一秒。
安撫的氣息撲麵而來。
紀阮站不住,氣喘籲籲地靠在牆壁上。
門外的敲門聲還沒停下。
“小尤萊亞怕什麼?”
“怕莉莉絲聽見?”
“嗬。”
他說完。
埋頭舔舐著他的傷口。
“彆主人請相信尤萊亞~”
紀阮剛開口。
聲音就變了調。
“噔噔噔——”
“安德蒙,你在嗎?”
“裡麵是誰?開門!”
紀阮咬緊了略微蒼白的唇瓣。
聲音卻依舊傳到門外。
女人語氣慍怒地在外麵喊叫著。
半點都沒了貴族的樣子。
莉莉絲攥緊了拳頭。
血族的五感比普通渺小的人類強大太多。
她聽見了那些惹人遐想的聲音。
而這裡是安德蒙的房間,沒人敢進。
莉莉絲氣的麵部都微微扭曲著。
該死的尤萊亞。
將她騙到頂樓來就是為了炫耀安德蒙對他的寵溺!?
那聲音怎麼聽也不像是懲罰。
“開門!”
可惡。
狡詐的人類真該死!
隱忍的哼唧聲絡繹不絕透過門板傳到耳畔。
莉莉絲忍不住蓄積著力量。
正準備將眼前這道礙事的門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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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你是在挑釁安德蒙王室?據我所知,你還不是古堡的女主人哦~”
忽然間。
身後響起一道清沉戲謔的聲音。
那副漫不經心的挑釁欠揍語氣,耳熟的很。
除了托拜厄斯,沒彆人。
女人收回了掌心的力量。
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
才轉身離去。
背影都帶著肉眼可見的怒氣。
然而一門之隔的房間內,氣溫還在不斷升高。
昏暗的環境中,紀阮腿軟倒在牆根角落。
聽到漸行漸遠的步伐才漸漸鬆了口氣。
“安德蒙,不想死,先給我開門如何?”
很快。
門外的女聲被一道穩定的男聲替換。
“砰。”
脖頸間的冰涼氣息離開。
紀阮被一陣勁風甩到了床上。
門也應聲打開。
男人陰沉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
但往裡走的步伐卻微不可察有些虛浮。
托拜厄斯穿著黑色禮服,視線淡淡掃過床上的少年,語氣依舊有些欠揍,
“真難得,安德蒙。”
“你竟然對一個人類心軟了,難道是他的味道太美味了?還是說你真的愛上了這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