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換上了潔白的襯衫。
硬朗挺拔的眉眼間依舊掩不住那股正氣凜然。
他抿著唇站在不遠處。
默默地任由莉莉絲跟安德蒙介紹著自己。
他低垂著頭。
看到紀阮時眼中閃過同樣的驚訝。
隨即視線餘光瞥向沙發上的男人,眼底的厭惡更濃。
“人類,你叫什麼名字,還不快告訴安德蒙王爵?”
莉莉絲輕蔑的目光掃過站著的兩個血仆。
語氣中帶著不可忽視的嫌棄。
少年緩緩抬眸,強壓下眼中的厭惡,隻是那股倔強的勁兒依舊還在身上。
“回大人,我叫赫拉。”
安德蒙沒什麼興趣。
懶懶地掀開眼掃了一眼。
看著小尤萊亞沉默的模樣,不由得輕輕挑眉。
之前他的小血仆總是不聽話去討好彆人。
而自己身邊也隻有他一個。
現在有彆的血仆在,小尤萊亞肯定會很有危機感。
說不定就是在害怕。
害怕他會選擇彆的血仆,然後拋棄他。
想著。
安德蒙抬手將一直垂著頭沉默不語的少年拉到了身邊。
“小尤萊亞希望我收下他麼?”】
空氣中幾道視線共同交彙。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同落在了紀阮身上。
“嗯?”
紀阮局促地掃了一圈。
最終視線定格在赫拉身上。
他猶豫了兩秒。
是什麼讓小王子甘心進入黑暗森林當血仆呢?
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暗中查探安德蒙的弱點來更好地壓製血族。
原劇情的血族人族大戰之中,溫麗娜和赫拉聯手打退了血族。
而他們的勝利全靠赫拉和血族叛徒勾結,最終裡應外合將血族最後一位王室血統的純種吸血鬼消滅。
也就是安德蒙。
紀阮回想著腦海中的劇情。
眸光微閃。
讓赫拉留下說不定是個更好的選擇。
想著。
紀阮再次抬眸看向麵前的少年,這次看到了他眼中的震驚不解和同情。
“安德蒙,他不過是個卑賤的血仆,你是血族的王爵,憑什麼聽他的?”
莉莉絲看著他故作考慮的樣子。
沒由來的生氣。,
頓時忍不住出聲抱怨。
可男人一直望著身旁的尤萊亞,直接無視掉了她。
他在等著他的小血仆開口。
委屈地拉著他的手腕,請求他趕走這個陌生的人類。
“尤萊亞不敢乾涉主人的決定。”
紀阮欲言又止。
“今天這個人類的去留由小尤萊亞說了算。”
男人壓抑著唇邊即將勾起的笑意。
語氣帶著一絲莫名的寵溺。
紀阮假裝猶豫,麵露難色,連赫拉臉上都露出些緊張。
“不用糾結,小尤萊亞,你要是不想讓他”
“那就讓他留下吧。”
他們的聲音同時響起。
安德蒙還沒說完,就聽到身旁的人說出了意料之外的的話。
他頓時愣住了。
赤紅的眼眸漸漸升起幾分怒意。
他倏地攥緊了尤萊亞的手腕,用了些力道,幾乎快要捏碎他的骨頭,低沉的嗓音又低了幾度,帶著震驚與意外,
“尤萊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不用顧及莉莉絲和我的看法,說出你的真實想法,你真的想留下這個人類?”
他又重複一遍。
肯定是他的小血仆抹不開麵子。
所以才口是心非地同意。
紀阮麵對他的審視,不禁有些心虛。
“主人如果想趕走他尤萊亞也沒意見,隻是覺得赫拉和我的哥哥很像,所以有些近人情怯,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其他人了,不過尤萊亞還是聽從主人的決定。”
他故作失落地垂下了眸。
眼底也帶上幾分落寞。
安德蒙皺著眉沒說話,心中的煩躁並沒有減淡。
小尤萊亞真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仗著他對他的縱容,總是恃寵而驕。
一旁的莉莉絲氣的咬著牙。
“安德蒙,你為什麼非要聽他的,尤萊亞現在都能踩在你這個血族王爵的頭上做決定了嗎?”
女人語氣明顯很衝。
卻精準地戳中了安德蒙的痛點。
“你留下。”
“至於你,莉莉絲,滾出去。”
——被血族王爵飼養的心尖寵(18)——
夜幕降臨。
外麵時不時響起烏鴉的叫聲。
紀阮拿著采摘的玫瑰推開了安德蒙的門。
“主人,您現在需要進食麼?”
他將花瓶裡已經有些耷拉的玫瑰取了出來,換上了新的。
而男人正拿著古老的書籍坐在沙發上。
視線餘光卻在少年一踏入房間時,就瞥了過去。
“小尤萊亞不是找了彆的血仆留下?不如今天把你的血喝乾了,這樣就能豢養新的血仆。”
他骨節分明的指尖抱著硬皮書。
低沉冰冷的目光淡淡睨了他一眼,莫名有些陰陽怪氣。
紀阮忍住嘴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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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步坐到他身旁。
清瘦的身軀往前傾,單手撐在沙發背上,眸光瑩潤清澈,往安德蒙的方向欺近。
距離越來越近。
紀阮冷白的肌膚泛著淡淡的緋暈。
微微抬起下巴,細長白皙的脖頸輕輕仰在男人唇畔前。
清軟的聲音又乖又委屈。
尤其離得近了,血液香甜的氣息混雜著他身上淡淡好聞的味道一起在安德蒙鼻息間遊移。
“主人請用。”
他說著。
冷白纖細的指骨微微扯開自己的衣領。
比一旁桌子上的玫瑰還要誘人。
安德蒙垂睨著眼前這截細白,深邃赤眸中佯裝的冷漠微微動搖。
不知不覺間,有些移不開眼。
狡詐的小尤萊亞,隻會這樣勾引他。
“那個人類有什麼好的,小尤萊亞為了他寧願被我吸乾血?”
他說著說著,煩躁再起。
低頭靠近那截細白,溫涼的氣息打在上麵。
還沒咬下去。
紀阮的指尖就插進他後腦勺的漆黑發絲間,往下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