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住袖子的同時。
裴衍才停了下來。
淡淡垂眸,視線在他揚到麵前的臉與袖口處那幾根冷白如玉指骨間來回掃過。
“殿下,臣要教你的第一課,便是噤聲。”
“喂,裴衍,你不要不識好歹唔唔唔”
少年皺著眉揚聲斥責他。
漂亮的桃花眸間充斥著氣急敗壞的神色。
話還沒說完。
裴衍緊抿著唇,手掌從寬大的袖袍間抬起,輕輕掐住了他的臉,掌心捂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唇。
灼熱的氣息順著他掌心的脈絡彌漫。
他張張合合的唇瓣摩擦著他的指尖。
嗯。
軟軟的。
臉也是軟軟的。
輕輕一掐就在臉頰肌膚上落下淡淡的印子。
就是話太多了。
果然還是堵住順眼多了。
“泥狗窩送搜(你給我鬆手)!唔唔呃!”
紀阮雙手拍打著他的手臂。
可這男人就跟銅牆鐵壁似的,半點反應都沒有。
甚至臉上的神色都沒任何變化。
周圍的小太監見狀都紛紛回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這攝政王氣場太過強大,他們可招惹不起。
折騰了片刻。
紀阮才如同蔫了耳朵的花似的,不再發出聲響。
朝他點了點頭表示聽話。
那柔軟的唇瓣漸漸撤離掌心,裴衍淡淡掃過溫熱的掌心。
語氣更加涼薄。
“很好。”
“殿下如此配合,比臣家中的貓還聽話。”
紀阮瞪著眼睛。
正想斥責。
走到前麵的男人忽然轉過身,陽光被他擋在後腦勺,雙眸在陰影中泛著幾分冰涼不達眼底的笑意。
“還有,臣住宮外。”
“殿下還是不要再繼續跟著了,畢竟出了皇宮,想要六皇子殿下命的人,不計其數。”
雲淡風輕的嗓音飄落在耳畔。
臥槽?
這是在威脅他
紀阮咬著牙,越發覺得被他給羞辱了。
果然,不管仙界還是人間。
這家夥都是個壞心眼的。
他回過神正想跟他大戰三百回合。
男人的身影卻早就已經消失在了麵前,隻有一縷清風夾雜著殘留的淡淡檀木香。
算了。
他不跟他計較。
“裴衍,你不會以為自己變高冷了,我就會倒貼做你的舔狗吧!?哼,笑話,你做夢!”
次日。
皇帝身體大好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
籠罩在京城頂上波雲詭譎的烏雲也暫時散開。
不過各方都在蓄勢待發。
尤其是三皇子一派。
不過紀阮沒什麼想法,他跟那頭死肥豬也算不上熟悉,也向來紈絝不堪,沒什麼奪儲的心思。
這不。
一大早。
“咚咚咚——”
紀阮帶著小太監站在攝政王府門口。
周圍連個守門的侍衛都看不見高大的朱紅大門緊閉著,門環敲擊的清脆聲回蕩了好幾聲。
少年咬著牙。
腦海中的喳喳跟著唏噓了幾聲。
【咦惹,宿主大大不是說死也不會來舔他麼?難道是喳喳記錯了,昨天某人在寢宮裡咬牙切齒。】
“”
紀阮揣著胳膊,耐心越來越少。
“我是皇子,他隻是一個區區王爺,什麼叫我舔他?我來這兒就是給這狗崽子臉麵了。”
“注意措辭。”
“這叫賞光。”
【哦~賞~光~】
就在紀阮耐心用儘時,門才從裡麵打開。
開門的是個看上去幾十歲的中年老管家。
透過中年男人與門的縫隙間,依稀可以看見這王府中的蕭條。
“你們找誰?”
紀阮今日穿的普通,鎏金的圓領袍帶著個金鎖,銀發被玉冠束在腦後,精致的臉頰上儘是桀驁不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