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雙手得了空。
紀阮已經明白,裴衍這是要故意折磨他。
要是戳破了。
日後恐怕裴衍會更加肆無忌憚。
所以他應該識趣些,裝作不認識他。
等到離開這兒,再找這狗東西算賬。
想著。
紀阮死咬著唇瓣,用疼痛保持著清醒,緩緩轉過身。
主動抬手朝男人臉頰摸去。
最終指腹摩挲過他的薄唇。
“哐啷——”
雙腕就著鎖鏈環住他的脖子,一點點湊了上去。
裴衍低斂視線凝著他的靠近的臉。
那抹黑綢襯得更白。
就在此刻。
紀阮倏地攥緊了手中的鎖鏈。
狠狠朝他的脖頸勒緊,薄汗從鬢邊滴落,他用儘渾身力氣握著鎖鏈往兩邊拽。
這該死的狗崽子。
勒死他算了。
死變態。
隻要將他勒暈過去,他就能跑路。
他可不想入他們的棋局。
榻邊紗幔浮動,遠遠望去白紗上映著他們的影子,挨得很近。
氣溫升高的空氣裡卻滿是劍拔弩張。
下一秒。
他的意圖仿佛被裴衍看穿。
在鎖鏈晃動的前一刻,大掌就精準握住他的手腕。
順勢一拉。
梨花木質香撲了滿懷。
“殿下真狡詐。”
“麵容緋紅像個吸人精髓的妖精一樣,殿下欲念滿身,卻還不忘對我下死手。”
“我該怎麼報仇?”
“不如將殿下()的手腳都抬不動,隻能奄奄向我求饒了。”
那滾燙的氣息劃過他的手臂。
仿佛粟米勾出了紀阮努力壓抑的饞欲,渾身越發燙了起來。
“呼”
“你,你敢!”
“哈啊放開孤,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便殺。”
“何故如此羞辱孤!?”
“啊!你放肆!”
紀阮憤怒低吼著。
熱氣卻軟化了他的薄怒。
裴衍指尖一勾,他領口儘開。
而裴衍臉上的冰霜,也漸漸在剛剛少年反抗間融化了許多。
幸好他的小東西還算乖巧。
剛剛聽到他對著陌生的人溫言軟語。
真想好好將他毀掉。
尤其在想到他晌午和那個女人挨在一起竊竊私語時。
心中沒由來的煩躁。
該怎麼讓小貓變得聽話,隻親近他一個人呢?
隻有剪斷他的爪牙。
叫他看見外麵的世界險惡。
才能乖乖老實地待在他身邊。
想著。
裴衍大掌握住了他的後腰,語氣奚落,
“殿下真是比梨春院的名伶還勾人,這麼軟,是天生來勾引男人的麼?”
“那日殿下玩得可痛快?”
“放心,我比那些姑娘還能讓你欲仙欲死。”
半晌後。
紀阮唇瓣都咬破。
唇齒間儘是鐵鏽味。
雙手被身後男人抓著,豆大的汗珠簌簌打濕了他的銀發。
可惡。
他痛的快死了。
可身後的男人半點沒有收手的意思。
抓著他的頭發往後一扯,沒有憐惜,耳邊也儘是淫詞浪語,不堪入耳。
媽的。
這個死變態。
“殿下啊,那些樂姬能滿足你麼?”
“嗯?”
他停頓半聲,眼眸瘋意滋長。
“林青青能滿足殿下麼?”
“哈啊賊人,閉嘴!”
“啊!”
紀阮紅著眼怒罵。
這該死的裴衍。
死變態。
他就不該心軟。
當初就不該靠近他。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