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祖業這話一出來。
秦牧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田大人家中有子侄也參與了此番考試?”
“家中確有小輩人同考,為了他們,下官也是操碎了心,隻求他們能入得了秦大人法眼。”
田祖業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而秦牧之想了想,而後說道“倒是見過幾份答卷,有著田大人的沉穩老成的感覺,不過卻是在求穩,少了幾分變通,所以本官便給了上等的評價。”
“想來那幾份風格相近的卷子,就是田大人家中子侄的了!”
田祖業心中歎了口氣,他教導出來的幾個後輩子侄,居然也隻是得了幾個上等的評價嗎?
上等的評價,肯定進不了前六名。
秦牧之在一旁瞥了他一眼,自然是知道田祖業心中想的是什麼。
“田大人莫要灰心,此番科考,賢才雲集,江南等地的諸多才子都選擇來京城試水,幾位公子能有上等的評價,已然是下足了功夫。”
秦牧之安慰說道,“若是放在以往,必然也是頭名之人,隻是可惜了,今科太難,與春闈甚至有的一比!”
田祖業一聽這話,想想倒也是。
像徐文長,還有謝晉這些幾乎都是名動天下的大才子都來了京城考試。
他那幾個子侄,能有上等的評價,就已經算是難得了!
一想到這裡,田祖業的心中就安定下來。
他的子侄都隻能得到上等的評價,那趙寧妄……算了吧,他的幾個門生,能高中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謝過秦大人解惑,待明日揭榜之後,下官略備薄酒,煩請大人賞臉。”
“哈哈,好說,好說!”
秦牧之送走了田祖業之後,一想到自己門下即將要收幾個大才子,心中就不由得高興起來。
甚至秦牧之還唱起來了小曲兒,而且還是吳儂軟語的小調。
“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山花蕉葉暮色叢,染紅巾……巾……”
甚至他還拖長了音,搖頭晃腦,一副滿足的模樣。
時間悄然過去。
趙寧妄門下的四大才子,在窗台這裡發愣,足足愣了一天的功夫。
他們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事情乾了!
一股極大的空虛忽然席卷他們的心頭。
高強度的八股文練習之後,他們已經習慣了那種生活模式。
忽然放鬆下來,讓他們很難適應。
倒是趙寧妄體恤他們,“若是覺得沒有什麼事情可乾了,那就給你們找個先生的差事做著,你們覺得怎麼樣?”
“教書?”
四個人異口同聲問道。
趙寧妄默然點頭,“行嗎?”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但卻也都不再猶豫。
“隻要是恩府安排的,我們都願意去做!”
“好!”
趙寧妄要的就是他們這個態度。
雖然趙寧妄不喜歡他們當自己的提線木偶,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去替他們安排。
最好是每個人都能活出來自己的樣子。
不過如今他們還沒有那個機會。
“過些天為師辦個書院,到時候招收一些學生,你們過去教教書,也算是提升自己的水平,教學相長的道理,想來你們應該明白!”
幾個學生一愣,沈太虛讚歎道。
“恩師不愧是恩師,居然精通學記如此,學生佩服!”
這教學相長便是出自學記。
幾個門生自然知道他們的恩府,肚子裡的墨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