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妄的這句話,幾乎就等於是明說了。
他們太子黨所培養出來的新貴,就是要和這些老舊的門閥世家,士紳豪強們打擂台。
“殿下,嚴介溪為何能一直擔任首輔?原因就在於,這些門閥世家們,是支持他的!”
趙寧妄說得都有些口乾舌燥了,“咱們京察的目的,就是為了剪除嚴黨的羽翼,切斷他們和這些各地豪強的聯係!”
李格有些似懂非懂,“行了行了,本宮不抄他們家就是了!”
“殿下,抄家還是得抄的,不過這次咱們隻針對具體的官員,而不涉及家族,個人和家族那是兩個概念!”
趙寧妄總算是說了一句讓李格高興的話。
隻是李格高興了,那些跟著嚴介溪後麵混的官員們就慘了!
他們不是被抄家,就是正在被人抄家的路上。
大筆大筆的銀子從各地往京城運送。
也幸好現在水路發達,海路通暢。
要不然單單這些金銀錢財,還不知道要運送到什麼時候。
這些銀子一部分流入了東宮,一部分被充入國庫。
戶部尚書黃茂榮這些天甚至都滿麵紅光,見誰都是笑吟吟的。
“咱乾了大半輩子戶部尚書了,還從來沒有打過這麼富裕的仗,哈哈哈,你們各部的明年的經費,都有著落了!”
六部各司,頓時就像是過了年一樣。
隻要朝堂能不吝嗇,撥款下來,他們都能落到一些好處。
不管是政績還是錢財。
“這可真是一鯨落萬物生啊!”
“說得可真一點沒錯,嚴黨倒,太子飽,咱們也能跟著喝點湯!”
“這些話可得注意著點,雖然現在他們要倒大黴,但嚴大人可還沒倒呢……”
朝堂百官,現在有一半以上,都對嚴黨沒有什麼好感。
從前的中立派,現在成為了將來的既得利益者,他們哪怕不願意站隊,也在不知不覺當中站了隊。
“老爺,咱們真的一個人都不見嗎?”
嚴府當中,老管家都開始著急了。
這些天想要上門拜謁的官員數不勝數,還有許多都是各地官員們派過來的人,都帶著重禮。
“那些人的死活,與本官何乾?”
嚴介溪臉色淡漠,沒有一丁點的神采。
“本官收了他們的銀子,就要替他們撐腰,現在本官不要他們的銀子,他們還能怪到本官的頭上來?”
“老爺,可是那些人從前每年的冰敬炭敬都不曾少啊,如今他們有了危難,老爺若是不扶持一把,隻怕從今往後,就沒有多少人願意跟著老爺後麵了!”
老管家雖然不參與朝政,可是跟著嚴介溪,他能知道很多東西。
嚴介溪手裡麵拿著一枚棋子,看著麵前的棋盤,喃喃說道。
“棋盤上不是每一顆棋子都是重要的,要是沒有大魄力,舍棄掉那些棄子,又怎麼能夠逆風翻盤呢?隻要大龍還在,管彆人如何興風作浪!”
嚴介溪的想法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嚴大人絕對不可能這麼算了。
哪怕趙寧妄也不會掉以輕心。
隻是這老家夥藏得太好了!
“大家快去看啊,又開始抄家了!”
“嘖嘖嘖,這都已經是第三家了,今年怎麼力度這麼大?”
“這些狗官,就應該被抄家!”
百姓們議論紛紛。
官員們一個個怕得要死!
京城裡已經是第三家被抄家的大臣了,這三位官員包括被趙寧妄刺死的王士嘉,那都是嚴黨的中流砥柱。
這兩位一位是都察院禦史王潛,號稱田祖業之外嚴黨最強嘴替。
另一位則是吏部主事,參與此次京察的嚴黨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