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妄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朝堂大臣們開始小聲嘀咕起來,又或者是唏噓不已。
但趙寧妄卻在沉思,他將自己代入嚴介溪的角色。
皇帝容他不下,鎮北侯同樣也在針對他。
還有自己所代表的太子黨,以及朝堂上另外一些不和他對付的大臣們。
這麼多的勢力都在針對他這位內閣首輔。
看起來嚴介溪能夠脫身而退的希望非常渺茫。
而且大勢已成,局勢已定,再想要翻身,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能有一個外力,徹底鏟除皇室,還有那些勳貴氏族……
但這可能嗎?
“若是能有一個破局的關鍵……”
趙寧妄思索著,但卻根本沒有半點頭緒。
彆人都說,讀書人造反,十年不成。
嚴介溪手上又沒有兵權,隻有那些和他交纏在一起的利益關係網。
“難道說他想要各地的士紳豪強,名門望族為他發聲?但這也不可能啊……”
麵對這樣的困境,趙寧妄自認為自己想要破局的話,也隻能是依靠武力來解決。
想了一會兒,趙寧妄卻也沒有想出來什麼好辦法。
而且他也已經隱約感覺到了,皇帝對嚴介溪設下的這個局。
從老爹回來的那一天開始,老爹就已經在跟他說,皇帝要扳倒嚴介溪。
“所以說,其實太子不管做了什麼事情,皇帝都會讓我,或者是讓老爹將禍水引到嚴介溪身上?”
到了這一刻趙寧妄才是真正的明白。
皇帝為什麼不會嚴懲自己,甚至是自己說的話都能公然反悔。
其實就是等著自己這把刀,主動送到皇帝的手上。
趙寧妄忽然有一種算計了滿朝大臣一整年之後,才發現自己是那個被人算計的!
“他奶奶的,誰再說咱們皇帝仁慈?一個個被皇帝賣了還得幫皇帝老子數錢!”
哪怕他趙寧妄,自詡東宮第一謀士,還不是被算計的好好的?
此刻倒是不少嚴黨大臣們都在幫嚴介溪說著話。
“陛下寬限一段時日,好讓嚴大人能夠搜集證據,自證清白!”
“嚴大人勞苦功高,更不應該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
“陛下如今回歸朝堂,更應該讓嚴大人輔佐陛下左右,君臣相合,如此才算是一段佳話啊!”
“……”
這些人求情的求情,訴苦的訴苦,甚至還有人說百姓們舍不得嚴大人……
趙寧妄隻是冷笑。
你們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待會兒全都要被皇帝算計!
文治皇帝臉上帶著難忍的神色,“諸位卿家,朕都明白卿家們的意思,可朝廷律法不可違,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皆是依法而行,不可隨意而廢,朕……朕也隻是想著讓嚴卿家在家歇息一段時日。”
皇帝此刻倒像是一個老好人。
而嚴黨大臣們的目光,開始變得凶狠,漸漸凝聚到了趙寧妄的身上。
趙寧妄無語了,心道,“不是,你們都是一幫傻子是嗎,不去憎恨陛下,往我這裡看做什麼,就因為我長得風流倜儻?”
“咳咳!”
文治皇帝咳嗽兩聲,“錦衣衛與大理寺及有司,在正月十五之前,一定要調查清楚太子被人陷害一案,還嚴卿家一個清白!”
底下的錦衣衛鎮撫使還有大理寺卿自然稱是。
隻不過他們心裡卻在嘀咕,陛下真的想要還嚴大人一個清白?
“陛下!”
此刻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內閣大學士徐少湖忽然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