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映嗬嗬笑了一聲。
想,那可太想了。
掛了電話,她立刻起床梳洗化妝。
真要說起來,傅呈禮和安映也是師兄師妹的關係。
傅呈禮當年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考進北城大學,加上本人也長得一副足以傾倒眾生的臉,不論走到哪都是惹眼的存在,一度成為北城大學的傳說人物。
等安映考進去的時候,他已經畢業很久了。
北城多的是有錢人,這些有錢的孩子們能夠接觸到很多學習資源,能夠找到優秀的老師輔導,如果學習成績差實在考不上的話,還能利用規則走捷徑。
安映這種從外地過來,無依無靠,母親去世,父親又不管,還要時不時提防繼母和繼妹欺負自己的女孩。
她能靠的隻有自己。
從南城離開後,因為那件事,她的性格收斂了不少。
在北城的每一天,初中和高中六年,她在寄宿學校裡,除了學習就是學習。
好在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上大學後不久,她遇到了陸起耀,那個時候她十八歲,他二十歲,彼此都在最好的年紀。
那年,在大學校園裡的百年老槐樹下,陸起耀拉著她的手表白。
“小映,我陸起耀這輩子隻會有一個妻子,那就是你。”
多麼美好的誓言啊,對於一個常年生活在孤單寂寞隻知道埋頭學習的十八歲少女而言,怎麼可能不動心?
安映曾經那麼渴望有一個家。
曾經她以為自己這輩子是能和眼前的男人一起走下去的。
都說時間最能考驗真心。
七年過去,陸起耀早已無法履行他當年的承諾,另娶她人。
安映也決心忘掉一切,重新開始。
真心這玩意,她也不敢再隨便交給任何人了。
有意思的是,安映記得,好像在她上大三的時候,學校突然修新教學樓,把那棵老槐樹鏟了。
看吧,連百年老樹都慘遭此命運。
男人的承諾都是狗屁。
到了百年校慶會場,主持人還在慷慨激昂地講述百年校史,會場氛圍一片其樂融融,其中不乏一些優秀校友交頭接耳低聲交談。
安映已經遲到了很久,不好意思吵到主持人,貓著腰走進會場,低頭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
剛坐下,她忽然感覺四周的氛圍有些不對。
前排有幾個人突然回頭,往後揚頭盯著她看,臉上寫滿了不解。
這幾個人的臉似乎在哪裡看到過,有一丟丟眼熟,卻又想不起來。
他們的視線反複在安映和她身邊的人身上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