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軒看著江雪半靠在顧野懷裡的樣子,原先對江雪的半分憐憫也沒了。
本來他想著,要是今天江雪乖乖跟他回去,衝著她豐厚嫁妝的麵子上,他就勉為其難地給她一個名分,趙婉婉做大,她做小。
可是如今,她既然不識抬舉地跟顧野站在一起,那就不要怪他毀了她!
宋廷軒哽咽著開口,“雪雪,當初你說你喜歡我,主動把身子給了我。”
“難道當初的誓言,現在都不作數了嗎?”
此話一出,周遭瞬間炸開了鍋。
這是在七十年代,男女關係到處都抓得緊。
要是江雪真的跟宋廷軒胡搞,沒了清白,那可是要送到局子裡槍斃的!
陳翠萍坐在地上,連嚎都不嚎了。
這小賤人之前把好東西給彆人,她還可以忍。
但要是這花大價錢娶回來的兒媳婦,真是個被人弄過的二手貨,她非打死她不可!
“呸!狐媚的小妖精,看著就是個不安分的。”
現在還沒進門就惹出來一身的騷,要真是個不乾淨的東西,我們顧家可不要這樣的小娼婦!”
江雪氣得臉都白了,雖然重活一世,她早就知道宋廷軒會拿這件事汙蔑她,可她還是寒心。
她省吃儉用,什麼都挑最好的給宋廷軒,可還是喂出了一條白眼狼來。
她不顧眾人鄙夷的目光,環視一周後,快步走向廚房劈柴的木墩子。
她用力拎起斧頭,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徑直抵在了宋廷軒的喉頭。
“宋廷軒,你再說一遍,我和你,到底有沒有睡過!”
江雪唇邊掛著陰沉沉的笑,決絕的樣子,嚇退了想來阻攔的眾人。
她不怕魚死網破,她就怕,重生一世,還是擺脫不了被汙蔑的命運。
她不要被誤會,也不想讓顧野因為她,背上暴戾的罵名。
上一世,在聽信她和宋廷軒睡過後,顧野直接當眾把她扛回了屋,紅了眼似的占有她。
好像隻要他做的次數夠多,就能抹除掉宋廷軒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從此,村裡就有了他暴戾粗野的名聲。
可是江雪比誰都清楚,顧野雖然看起來粗曠,但他的心卻比誰都細膩。
他會在她身上來紅的時候備好紅糖水,也會親手幫她洗村裡男人都認為是晦氣的月事帶。
這樣好的人,這輩子,她要讓他清清白白地活著。
“江雪,你彆衝動,咱們有沒有睡過,你心裡最清楚!”
“你腰上有一顆紅砂痣,彆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騷動。
能看到這麼私密的地方,宋廷軒和江雪的奸情不就是坐實了嗎?
宋廷軒渾身顫抖,麵上卻仍強撐著平靜。
他在賭,賭江雪不敢當眾殺人。
要是他賭贏了,江雪的嫁妝就全是他的了,要是他賭輸了…不!他不會賭輸的!
江雪聽見這話,唇邊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上輩子也是這樣,她腰上的紅砂痣,宋廷軒並沒有看到。
看到那顆紅砂痣的,是和她一起去漿洗衣服的趙婉婉看到的。
當時,趙婉婉還誇她皮膚白,襯得那顆痣更加紅豔了。
江雪沒想到,先前最真摯的讚美,卻會變成刺向她的利劍。
前世,宋廷軒就是憑借那顆紅痣,讓眾人對他們未婚私通,徹底坐實了她不貞的名聲。
但是現在,她重活一輩子,又怎麼會坐以待斃呢?
在顧野剛才自己出來的時候,她就早已拿臉上的脂粉,把腰間的那顆痣給蓋住了。
這輩子,誰都彆想再害她!
江雪冷笑一聲,“宋廷軒,你說我有紅痣就有啊?”
“造謠是不用負責任的是吧!”
宋廷軒梗著脖子,大聲嚷嚷起來。
“雪雪,你什麼意思,現在有了好的夫家,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江雪把斧頭往宋廷軒喉頭又抵了抵,“宋廷軒,我敢驗證,你敢讓我驗證嗎?”
宋廷軒聽見這話,更得意起來。
當眾撩衣服這事兒,在七十年代,那跟裸奔沒有任何區彆。
他相信,江雪根本不敢丟這個臉。
“雪雪,你彆鬨脾氣了,你要是驗證的話,那可多丟人啊!”
江雪不理他,卻轉向了正在吃席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