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額頭都有冷汗往下落。
畢竟是作為近臣，對於李世民的性格，沒有人比他們更加的了解，當年的玄武門之變，那是李世民心中的禁忌。
現在太子殿下不但是說出來了，而且還是橫加指責。
在他們心中都忍不住的冒出一個想法。
陛下好像玩脫了。
李世民在暗室內，確實氣得火冒三丈，臉色憋的有些發紅，額頭青筋崩崩直跳，那雙矚目當中散發出的殺機，仿佛連周圍溫度都在降低。
他是真正從屍山血海當中爬出來的馬上皇帝。
還在隋朝之時，便跟隨父親上了戰場，一生經曆戰爭大小無數。
做了八年時間的帝王，更是養了一身龍氣。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更何況是擁有雄韜偉略的千古一帝，長孫無忌此時嚇得腿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就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外甥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既然敢說那些話，明顯是準備直接撕破臉了。
若是陛下真的駕崩，可能會發生無法預料的後果，自己真的錯了，不應該支持這個外甥。
可如今他就算是想要抽身而退也來不及。
李世民現在很想直接衝出去，然後一刀將李承乾給砍了。
他氣的全身都在瑟瑟發抖，虎目含淚的道“輔機，這個逆子的不知當初之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若是我們當初選擇了退縮會是什麼下場？”
“李建成能饒恕我嗎？”
“他能饒恕我的妻兒嗎？”
“他能饒恕一直跟隨我立下汗馬功勞的你們嗎？”
“李承乾這個名字的含義，你難道還不懂嗎？”
“我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承前啟後，將大唐綿延萬載，可你看看他現在變成了一個什麼樣子了，你這個舅舅平時和他走的最近。”
“就是這麼教育他的嗎？”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也並不是很大。
長孫無忌匍匐在地砰砰連磕了幾個響頭，想要說什麼，可最後那些話全部都咽進了喉嚨裡麵。
他很清楚，李世民隻不過是憤怒之下說出的一些話，並不會真的將自己怎麼樣。
現在越是狡辯，反而越是會激起李世民的滔天怒火。
但他心中也很清楚自己最擁護的這個外甥，完了！
而隻要魏王上位，自己會死的很慘，之前奪嫡之爭，他可沒少出謀劃策，而且所出的那些主意給魏王確實造成了很大的損失。
如果問魏王最恨的人是誰。
他首當其衝。
甚至對他的恨意，絕對超過了李承乾。
李世民深呼吸了幾次，硬生生的將那些怒火全部都積壓在了胸腔之中。
“罷了，之後直接變為庶人，找幾個人看著他，讓他自己用下半輩子去想吧！”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接下來他們幾個能搞出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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