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虎哥漏底,我沒有立即挑明。
既然上場,總要證明手裡的東西有價值。
我虛抓鐘馗吞鬼銅牌,高舉起來,先展示給大家看,另一隻手屈指一彈。
“叮!”
銅牌震顫,發出一聲脆響。
下一秒。
椅子上的王家小公子,眼睛一閉,身子一斜。
睡過去了!
王先生一直關注著孩子,伸手一扶。
他抬頭看向我手裡的銅牌,沒有笑。
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的心動。
此刻,全場寂靜。
白菲菲猛地坐直身體,美眸閃亮,消失的精氣神重新回歸。
就連虎哥,也放下翹著的腿,雙手緊抓椅子扶手,神色陰晴不定。
王先生那邊的動靜,沒人會忽視。
大家都清楚,一件真正有競爭力的寶貝,出現了!
哪怕它本身的估量價格低。
銅牌震顫緩緩停下,王家小公子眼皮抖動,麵上焦躁不安。
沒了壓製,他再次犯魘,開始做噩夢。
我再次一彈銅牌。
小孩表情舒緩下去。
場間落針可聞,隻剩銅牌震顫聲持續。
眼看聲音即將停下,小孩再次不安。
這時,虎哥又回到了目空一切的姿態,大喇喇的翹起腿,滿臉不屑。
顯然,他認為我贏不了。
我的銅牌,和他的撥浪鼓,效果一樣。
可有一點比不上撥浪鼓。
價格!
可這一點,我又怎麼可能沒想到。
我隔空遞過銅牌,說“王先生,給你家公子貼身帶上試試?”
王先生沒有猶豫,看了眼自家堂兄。
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王老板,立即從椅子上竄起,挪著圓滾滾的身子,快步上前接過銅牌,回去放到了小孩懷裡。
即將被噩夢嚇醒的小孩,神情變得安然。
一瞬間,全場嘩然,又怕吵醒小孩,半途憋了回去。
但喧嘩聲終究製造出來。
即使如此,小孩依舊睡得安穩,沒有任何被吵醒的跡象。
“嘖,這下有好戲看了。”有人突然開口。
大家反應過來,笑容意味深長,有意無意的看向虎哥。
虎哥神色陰沉得可怕,凶狠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我這銅牌的價格,確實比不上他的撥浪鼓。
可有一點好處。
我的銅牌,不用一直搖。
銅牌的效果,遠勝撥浪鼓!
它是可以一直貼身攜帶的,哪怕帶到入土那天都行!
還不用怕磨損,包括掉落、磕碰等等。
虎哥同樣清楚這點。
所以此刻,他視我為仇敵。
畢竟,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我不僅要斷他財路,還要讓他失去唾手可得的一座大靠山。
跟滅他滿門,沒什麼區彆。
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我還有手段沒使呢。
此刻,臉色和虎哥一樣差的,或許隻剩聽泉拍賣行的宮主持。
她聲音不複清脆,有些乾澀“這位先生,請撂地。”
撂地,是一種江湖說法。
雙方要是起了衝突,發生爭鬥,獲勝的一方,就可以“撂地”。
而失敗的一方,或者往後相遇,退避三舍,或者捧金登門,低頭認輸。
以示心悅誠服。
宮主持請我“撂地”,就表示她認輸。
這次錘金,我贏了!
但我卻搖搖頭。
宮主持臉色一變“您這是要亮錘?”
亮錘,同樣是一句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