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川!”她下意識喊他名字求救。
整個人在慣性的衝擊下卻控製不住,繼續往前撲。
白胭閉了眼。
孟鶴川的反應已經算快了。
他甩下手裡的糖葫蘆就去接她,但最終也隻堪堪抓住了她的後背衣襟。
白胭的膝蓋重重磕在冰麵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她咬牙睜開眼,倒抽一口氣,冷汗漣漣。
自己的臉離那冰刀就隻剩下幾公分的距離,她甚至能感覺到臉上的絨毛在冰刀的寒氣下全都立了起來。
如果孟鶴川沒有及時拽住她,此刻她應該已經血流滿臉了!
白胭心裡騰出一團火,顧不上膝蓋上火辣辣的疼痛,猛地直起身,“誰故意推我?”
一扭頭,看見的就是幾張毫無歉意的臉。
許晴晴和她的小團隊站在她身後。
其中芝華誇張地坐在地上,舉手遮住嘴。
同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天呐,我怎麼撞到人了?孟總工怎麼也在?我撞上了誰啊?”
她刻意當作認不出白胭。
有人拉著芝華的手補充道,“芝華,不怪你,誰能想到有人來溜冰場不溜冰,光站著不知道想勾搭什麼,久久不動呢?”
她朝著孟鶴川示意,“孟總工,剛才晴晴為了拉住誌華姐,也扭到了腳呢!”
孟鶴川抿著唇將突然出現的那雙冰鞋踢到角落,扶起在地上的白胭。
他的表情陰晴難辨。
“剛才和我相撞的是——”見孟鶴川遲遲沒有搭理自己,芝華的表情有些掛不住。
她清了清嗓子主動說“這不是白胭同誌嗎?剛才和我相撞的人是你啊?你怎麼那麼不小心,站在原地不動做什麼?害得我也一起摔了,疼死了!”
芝華平日裡跟在許晴晴身邊,仗著是團長千金的跟班,整日為威作福。
愣是將文工班當成了糾察隊。
平常囂張跋扈慣了,今天撞著了白胭,不僅沒道歉,更是想要倒打一耙。
許晴晴也適時地紅了眼眶,望向孟鶴川,“鶴川,我的腳也扭了一下。”
孟鶴川沒搭腔,眉頭緊鎖看向白胭。
白胭的膝蓋在脹痛,現在人太多,她也沒法檢查撩起褲腿檢查,更不想在許晴晴那幫人麵前示弱。
她咬牙硬忍,額頭上被疼痛逼出了汗。
白胭想要越過許晴晴先去坐下,一開口,聲音因為疼痛變得模糊不清,“……讓……開。”
“你聲音太小了,說了什麼?我們聽不見。”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句,許晴晴身邊的女孩都跟著笑,“你是金陵鄉下人吧?普通話都說不清楚,還想做翻譯員?”
芝華更是誇張地從地上爬起,往白胭麵前衝,“小貓小狗似的嗓子,還學著彆人上台唱歌?把你舌頭捋直了再學說話吧!”
她掏掏耳朵,臉上的神情十分欠揍,“我可沒聽見你說了什麼。”
“她說讓開。”
冷漠如寒鐵的聲音倏地響起,芝華還沒衝到白胭前麵就被一截手臂給攔住了。
孟鶴川擋在了白胭麵前,以防她再次被芝華撞到。
男人唇線抿直,眼裡沒什麼溫度,清冷的嗓音隱隱透著不悅,“許晴晴,這回聽清楚了嗎?”
孟鶴川當著眾人的麵前,點名帶姓地喊她,許晴晴又燥又慌,“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