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胭剛才是低著頭的,她隻是淺淺地察覺到頭頂有動作。
並不知道孟鶴川到底在做了什麼。
含著水澤的眼睛眨了眨,疑惑地在陸寄禮與孟鶴川麵上來回看,“怎麼了?孟總工對我做了什麼?”
白胭問話的表情太無辜,孟鶴川幾乎是在瞬間臉色漲紅。
腳步後撤一大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我隻是鼻腔癢。”他給自己找補後,手指重重戳在圖紙上,“是這個,渦輪葉片,白胭,辛苦你找一下。”
陸寄禮他們都回來了,白胭也沒好意思追問孟鶴川方才在自己頭頂做了什麼導致陸大隊會揶揄他在耍流氓。
視線在圖紙上瞟了眼後,白胭將注意力放在了找配件上。
這段時間,她待在大隊裡,收到過孟鶴川送來的飛機製造原理的基礎書籍。
她不像阮曉慧,說要學習實際是將書本當成墊高枕頭的物件兒。
晚上待在宿舍的時候,白胭不是在看書,就是在記錄筆記。
因為用了心鑽研,所以才能夠在了解了孟鶴川要的是什麼部位的渦輪葉片後,迅速在腦中搜尋相對應的單詞。
三個男人見她根本不需要幫忙,便自覺站成一排在身後等她。
連勳杵了杵左手邊的陸寄禮,“咱們白老師,看來是有真本事的啊。”
陸寄禮挑眉,又往自己的左手邊撇嘴,“那可不,孟總工找的人,能不厲害嘛。”
“不說話沒人當你們是啞巴。”
陸寄禮招了一記白眼,不服氣。
眼珠子全是看好戲的戲虐,“孟總工,你經驗少,兄弟們不怪你,但兄弟有義務提醒你,你要是靠近女孩兒都會想去聞一聞她頭發絲兒的味,那你可就栽了啊。”
可不是嗎?
情情愛愛當中,最難抵抗的,就是肢體間生理性的喜歡。
很多人會因為有情欲,所以需要一個人。
可生理性的喜歡,是因為這個人,所以才有了情欲。
越是喜歡,越是難以抗拒這股情欲。
自然的,本能的,如野獸般地被吸引。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有跡可循。
孟鶴川最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就是在金陵火車站與白胭重逢後,他的心還沒認出就是她曾經救了自己,但是身體已經誠實的在繳械投降。
所以才會忍不住一再的靠近。
所以才會在心裡頭編織了說服自己的理由,最終將白胭帶在身邊。
所以才會在一次次的接觸中,竟開啟了他夜晚中的另一麵。
隻是放縱沉淪的他,還是有底線存在。
孟鶴川的眼睛微眯,眼前的女孩背脊纖薄,踮著腳尖在一排架子上費力地去夠上麵的配件。
他在得知白胭就是曾經救了他的人之後,有過狂喜。
但狂喜過後,又泛起了陣陣不安。
白胭藏著這個秘密,不與他明說,還口口聲聲說要離開。
是有苦衷,還是有其他的……陰謀?
她與譚賀桉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
孟鶴川不想,甚至不敢去細想。
更不敢回答白胭追問自己的那個問題——他是不是真的對白胭,沒有警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