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侍把竹篾往腰間一插,走到戚桃麵前,強行掰開戚桃的嘴,對捧著豁口瓷碗的柳儒說道“灌進去”。
那宮侍也不想如此狠心,可皇命難違。
柳儒不由得身子一抖,顫顫巍巍的將碗往戚桃的嘴邊湊。
戚桃拚命的掙紮,不斷的叫喊著“啊啊啊!不!不要!儒兒!不要!”
柳儒最終還是承受不住,把碗一摔,眼疾手快的搶過宮侍腰間插著的竹篾。
淚流滿麵的柳儒一邊搖頭,一邊用竹篾對著宮侍,整個人都忍不住劇烈顫抖。
宮侍有一瞬間的驚愕,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一把搶回竹篾。
隻有七八寸長的竹篾比夫子手中的戒尺還要令人膽寒。
宮侍揚起竹篾,柳儒連忙抱頭蹲下。
宮侍手裡的竹篾終究沒有落下,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快步走了出去。
顧瑾從電子屏幕上看到這一幕,內心毫無波瀾,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她一樣,對渣渣心狠手辣。
那位宮侍出去之後,頓時就有點後悔了。
他此刻的心軟說不定會讓他小命不保,這算不算是抗旨不遵?
那位宮侍真的很想拿著竹篾,蹲在角落裡畫圈圈,祈求顧瑾不要因此怪罪他。
顧瑾早就能料到了,自然不會怪罪他。
兩個守門的宮侍不明白同伴為何唉聲歎氣的。
雖然他倆聽到了瓷器摔碎的聲音,但沒有進去查看。
一夜過去了,顧瑾沒有來。
那位宮侍不知為何,竟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顧瑾此時正在忙活著給柳恒之上皇家玉牒。
柳恒之十分的乖巧,各種繁複的環節下來,他也不吵不鬨的。
薄夫人沒有什麼不舍的,又不是從此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顧瑾亦沒有去母留子,或者令她們母子骨肉分離,還讓柳恒之記在皇後名下,成為嫡子。
即便是名義上的,也是最有資格繼位的皇子了。
那麼,她還有什麼不樂意的?
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薄夫人也算是有點了解顧瑾這位攝政皇後的性子了。
隻要她安安分分的,就能當個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的太夫人,還不用擔心被哪個夫人美人陷害,多舒服的日子。
什麼皇後,什麼太後,算了算了,皇帝都中了風,誰也不見,還爭個屁的寵,直接抱緊皇後這根大腿它不香嗎?
於是乎,原本就抱團苟命的薄夫人,趙美人和唐姬,紛紛一致決定縮在後宮裡躺平擺爛。
反正顧瑾對她們也不差,又不會克扣她們的吃穿用度。
柳翼的現狀自然是不可能對外公布的。
因此,除了顧瑾以及幾個知情人士之外,其他人都以為中了風的柳翼正臥床不起。
柳翼的那些小妾們不是沒有哭著喊著要看看柳翼。
然而,全都被顧瑾的眼神給嚇退了。
至於表麵上日日去給柳翼診脈調養的禦醫,他身為顧瑾的人,自然是走個過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