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裴卓從書房出來時，已經過了淩晨一點，看著前方老板的身影，何秘書悄悄打了個嗬欠。
老板年輕身體好，可他是真的撐不住了，眼皮子都快耷拉下來。
管家給兩人端來夜宵，裴卓幾口吃完，何秘書有一搭沒一搭地攪拌著碗裡的湯水，困得不行。
“阿傑，你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還是以前那個，吃完早點休息吧。”
何秘書的全名叫何明傑。
聽到林管家的話，何秘書抬頭對他道謝。
“謝謝林叔。”
林管家是丁老爺子留下來的老人，丁老爺子去世後，他順理成章跟在裴卓身邊。
林叔輩分高，裴卓對他又向來禮遇，何秘書等人自然也對他恭敬有加。
“她睡了嗎？”
何秘書去睡覺了，裴卓洗完澡，看著窗外泳池上的月色倒影，喝了口冰水，淡聲詢問林叔。
不需要問，林叔就知道裴卓口中的她是誰，笑嗬嗬道。
“辛小姐已經睡了，她和何女士他們都在二樓，我本來想要留一下阿誌，可他說在內地寂寞的很，今晚要出去找樂子，就離開了。”
“嗯。”
裴卓並不關心裴永誌的去留，聽到辛渺已經安置好睡下，便歇下了去看她一眼的心思。
“林叔，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
“哎。”
林管家應聲離開。
裴卓推開陽台門，走到泳池邊，過了睡覺的時間點，他不僅不困，反而有些精神奕奕。
嘩啦一聲，他躍入水中。
微涼的水滑過臉頰，頭顱和四肢，將裴卓有些混沌的思緒一清而空。
他一邊在泳池裡遊動，一邊想著那些亟待解決的問題。
這是他的習慣。每次在暢快的遊動中，混亂的局麵會在他腦中被漸漸理清，然後找到一條絕妙的辦法。
啪噠，啪噠。
似乎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裴卓以為是菲傭夜裡走動的聲音，沒有理會，可是下一秒，他聽到女孩小聲的呼喚。
“裴卓，裴卓，你在哪呀？”
裴卓耳朵微動，他遊到岸邊，從水裡站起身。
“啊！”
辛渺看到陽台門打開，好奇地走出來看，正好撞見裴卓起身的一幕。
她驚叫一聲，看清裴卓的臉後，才拍著胸口驚魂未定的喘氣。
“你，你，你怎麼在水裡？嚇死我了”
話音未落，看見裴卓赤著上半身，水珠從線條流暢的肌肉上滑落，她緩慢地眨了眨眼，半晌才回過神，臉頰刷的漲紅，抬手遮住眼睛。
“裴卓，你趕緊把衣服穿好！”
“你怎麼一回到香江就不正經，大半夜在這裡光膀子遊泳”
女孩怒斥裴卓不正經，可她自己的羞澀緊張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是誰大半夜不睡覺？”
伴隨著嘩啦的水聲，裴卓從泳池裡走出來，拿起浴袍穿上。
半夜突然看到女孩，裴卓也有些驚訝，可聽她倒打一耙，他也就回過神，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笑意。
“怎麼來這裡了，睡不著覺嗎？”